隻見店家拍了一下夥計的腦袋,“問那麼多做什麼?少說話,多做事。”
雲梨将小花帶回府時走的是後角門,加上貓籠外還蒙着一層藍布,基本沒人看見她帶了一隻貓回晚翠院。
回到晚翠院,雲梨見凝霜守在正屋外,想必是夫君在屋子裡。
若無必要,夫君很少來晚翠院,更别說還是在白日來晚翠院,是有什麼事麼?
雲梨提着貓籠惴惴不安地掀簾進屋,甫一進屋,屋内傳來陣陣涼氣,陸懷硯翻書的聲音時不時響起,這冰想必也是夫君讓人送來的。
雲梨驚訝地将貓籠輕輕放到外間地上的角落處,掀開藍布,雲梨朝籠内的小花做出噤聲的手勢,小花頗通人性,沒有叫喊。
雲梨這才理理衣裳進了裡屋。
裡屋内,羅漢榻上,陸懷硯盤腿而坐,身姿俊挺,手中握着一本書冊翻閱着,見她進來,擡頭看過來。
“對了,我來是想說,若音怕貓,萬不可讓她看見以免吓到她。”
原來,竟是為了若音姑娘麼?雲梨揪緊衣衫沉默不語。
見她額角鬓發皆是汗,陸懷硯又問,“這麼急着去貓肆,貓帶回來了?”
雲梨輕嗯一聲便沒了下文,一時間,屋内氣氛有些尴尬,畢竟陸懷硯白日裡在晚翠院待的日子少之又少,成親多年,兩人共處一室的日子也很少。
陸懷硯蓦地一問,“可否讓我看看?”
聽他說要看看貓,雲梨有些驚訝,心裡那股悶痛也散了不少。
夫君想看小花,她是開心的,在她心裡,能将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他,她覺得自己離夫君又近了些。
雲梨轉身便去提貓籠,步履有些匆忙,陸懷硯無奈歎了口氣,“不急,慢些便是。”
雲梨将貓籠提進來放到羅漢榻旁的腳踏上,彎腰将藍布掀開,“夫君且看,這就是小花。”
雲梨彎腰的瞬間,兩捧柔軟、細膩的雪白映入陸懷硯眼簾,陸懷硯不疾不徐扯扯身上的衣衫,視線沒有一絲起伏地移向一旁的貓籠。
見他的目光有些冷,雲梨忙道,“小花很乖,我會看好它,不會讓她出晚翠院吓着若音姑娘,也不會給夫君添麻煩。”
陸懷硯,“你放心,我既已答應你的請求,自不會出爾反爾,看好它便是。”
陸懷硯又看了貓籠裡的小花一眼,毛絨絨地蜷縮成一團,看上去很是無害,他道一句,“的确很乖。”
或許是陸懷硯今日看上去比往日随和不少,雲梨膽子也大了些,遂與他說起家常來。
說到最後,雲梨又輕撫小腹,“夫君,你說孩子會像誰呢,我希望像夫君多一些。”
陸懷硯繼續低頭看書,“都可。”
雲梨又道,“也不知是女孩兒還是男孩兒,到時取名就由夫君……”
話未說完,陸懷硯眉宇間露出不耐,“你若實在閑得無事便多看些書,你今日不是剛問我借了書?”
雲梨說到一半,話便哽在喉間,是了,對于夫君來說,她說的這些不過是瑣事,無趣又乏味。
雲梨沒再說話,清亮杏眼沒了光,頭也低垂着。
屋内一下安靜下來,她悄聲尋來書看,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