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知道伊莎貝拉,她偶爾會在暑假來福克斯消磨時光。
‘雅各布每年都問伊莎貝拉什麼時候來,混小子。’
科林笑了笑,借着這個打開話題,“石膏丢了也不要緊,有的是機會慶祝我的痊愈,我更喜歡一群人圍在火堆旁邊烤棉花糖。說起來,如果今年伊莎貝拉還來,雅各布會準備篝火迎接她嗎?我可以蹭個火。”
“他會高興瘋的!”比利大笑,“他成天盼着她來,要我說為什麼不直接打個電話邀請她呢?多點主動多點機會。”
科林心髒突突突地跳起來,她向伊莎貝拉說了聲抱歉,“電話?我有貝拉的号碼!”她佯裝驚訝,“也許我可以問問她,你知道的,願不願意和雅各布做個筆友什麼的。”
“哈!這小子什麼好運,”比利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他停了停,問科林:“你又是一個人在家?去不去我家吃晚飯?”
比利善良的眼睛令科林的胃開始抽搐,套話的感覺讓她幾欲嘔吐。
科林揚起笑容,“太樂意了,比利,我很久沒見過雅各布了,真想和他說說話。”
幾十分鐘後,真想和雅各布·布萊克說說話的科林像一隻被切了嘴的鴨子坐在布萊克家的餐桌上和保留地小子面面相觑。
退燒藥起效後她感覺好多了,抵達布萊克家後自告奮勇地幫忙準備餐點——她本以為兩個男人住在一起吃的東西不外乎微波冷凍食物,或是一些罐頭裡扒出來的肉做成三明治。
刻闆印象不可取,以及比利·布萊克是養大了三個孩子的男人。
科林在路上遇到比利前,他剛結束超市采購,這會新鮮食材充斥着布萊克家廚房的每個角落,多到她懷疑他們在家裡養了隻大象。比利叫着“别小瞧單身男人”的口号,把科林趕去餐廳和雅各布聊天。
‘伊莎貝拉遠在天邊,科林近在眼前。’他哼着歌,盤算着讓他倆交交朋友。
科林默默地擺好餐具,坐到雅各布對面的座位上。
‘她叫什麼來着?’對面的雅各布·布萊克同樣保持着沉默,因為他壓根不記得她的名字。
死寂般的安靜在他們之間回蕩,科林搓了搓掌心的汗,主動開口:“你還記得我剛來福克斯那年嗎?你們帶我去遊泳,結果我被海浪卷走了。”
‘哦!那個倒黴鬼!’雅各布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他自信地開口:“當然了,科瑞,是我把你拉回來的。”
“是科林,科林·沃斯。”她糾正道。
他們再次安靜下來。這次的靜谧更沉重了,一場對話經曆了電擊搶救還是無奈陷入死地,他們的沉默是對它的哀悼。
科林開始覺得闖入保留地向布萊克家套取奎魯特秘辛是個無比愚蠢的舉動了。她能跟雅各布聊什麼才能把話題扯到奎魯特的傳說上呢?她不想再去問比利了——他都請她吃晚飯了!她欠的太多了!
雅各布撓了撓頭,一言不發地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科林絕望地抓住頭發,她要怎麼在搞砸氣氛之後還留在這裡吃晚飯啊!
片刻後,雅各布下樓,他帶下來一本書。
“你想聽點恐怖故事嗎?”他擠着眼睛向展示了那本書。
科林扒拉掉纏進嘴裡的頭發,定睛看向他手中的書本。
《奎魯特族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