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糾結地拿起手機翻了個身,又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直接打字把想問的問題發過去。在等待對方回信的時候,他不知不覺睡着了,一直到晚上吃飯才收到想要的答案。
“她不會到現在才休息吧,練習也要勞逸結合才行。”他用今生所學到的最高的國語水平,編寫成一條溫和的措辭發送過去。
“我家阿大這是開竅了,以你的粗神經都知道關心女生了。跟我說說,是不是和你在海邊合照的那個女孩?”
“老媽,這很稀奇嗎?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好歹我在學校也是有一大批愛慕者追求的風雲人物。”他不理會媽媽那奇奇怪怪的笑容,火速收拾好碗筷,丢下一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跑回了房間。
“這小子絲毫沒有我當年追求你的風範,光有賊心沒有賊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
青峰媽媽望着說話的老公笑而不語,并不是很想拆穿他年輕時死皮賴臉追她時的事迹。
回房看NBA錄影帶的青峰大輝完全不知道來自老爸的人身攻擊,時不時瞄一眼手機的動靜。兩場球賽播放完,他又洗了個澡,盼望已久的鈴聲終于響起。他立馬打開屏幕浏覽信息,卻看到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
[謝謝阿大的關心,但我在家并不是全部時間都在練習,也會有寫寫畫畫,去打理花園之類的休閑時光。正好問阿大一個問題,家裡現在正在讨論我明天要穿的禮服,一直确定不下來。你覺得是黑色和紅色哪個顔色更适合我?]
阿鸢問他這個問題,會、會不會有點太親密了?
他竊竊自喜片刻,甩了甩腦袋,努力思考望月知鸢的問題。她皮膚那麼白,穿黑色一定好看,像在民宿穿的那件黑浴衣就很……
不行!黑色太正經了,還是選紅色好了。
将做好的選擇發過去,他往後一躺,一隻手墊在後腦勺下,視線從天花闆轉移到書桌的相框上,透過相片裡的人想象她穿上紅色禮服的樣子,不知道她會不會采納他的意見?
帶着疑問,青峰大輝漸漸陷入沉睡。牆上的鐘表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時間在無聲地流逝,當夜色褪去,晨光爬上窗棂時,代表全新的一天開始了。
上午九點半,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趕到東京音樂廳,與大家一起進入場内落座。十點,東京國際音樂大賽的第一位選手開始上台演奏,他們遵守音樂廳的禮儀,安靜地傾聽樂曲,在鋼琴聲停止時給予掌聲。
接受半小時音樂熏陶,青峰大輝有些耐不住性子,和桃井五月說了聲,悄悄起身離開去洗手間。他随意選了一個隔間,剛關上門就聽到推門聲,旋即有兩道腳步聲向裡靠近。他沒有在意,正準備解開褲帶,旁邊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陽介,你說這次的音樂大賽誰會赢?”
“赢家還用想嗎?望月大小姐有名師教導,背後又有人脈,還有家族砸錢支持,這冠軍不早就内定好了嘛!比賽看似公平,其實不過是權貴們設定的遊戲罷了,我們這些沒錢沒背景的人怎麼比?”
“你這話太過了吧。據我所知望月君經常參加各類音樂大賽,獲得的榮譽也不少,技巧精湛,音樂感強,證明她的天賦和能力都很出色。”
“比她天賦好,能力更強的男生多得是,像她這種大小姐還是多學學新娘學校裡的課程,将來聯姻也不……”
明白兩名男生在說些什麼,在他們出隔間後的青峰大輝按下沖水鍵,他眼神中燃燒着怒火,用青筋暴起的手推開門,走到僵住不動的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壓低嗓音說:“你怎麼不繼續胡說八道了,是知道自己嫉妒的嘴臉有多醜陋了嗎?”
陽介見此情景,有些心虛和害怕,說出的話裡帶着顫音,“你是誰?我剛才隻不過随便說說而已,你有必要那麼較真嗎?”
“那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别亂來,我、我可是參賽選手,馬上就上台表演了。”
“青峰君,别沖動!這裡不是鬧事的地方,他也不值得你這樣做。”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現場的黑子哲也拉住他的手臂,勸說道。
“滾。”
在陽介驚慌跑走後,另一個男生主動上前表示歉意,“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麻煩替我向望月君道歉。”
等倆人離開,特意來找青峰大輝的黑子哲也見他漸漸冷靜下來,開口道:“我們先不要回廳内,免得影響感官。青峰君,要到外面透透氣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走吧,我也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