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明天可以,也許晚上6點左右吧。”
“撼撼!你真是太棒了!我現在可以開始讀了嗎?還是……”
“你最好再等等。”
“那我就等等。”溫柔迷人的眼神又回到了空谷幽蘭女士的眼中,“我愛你,撼撼,你知道嗎?你一定知道!”
我最讨厭空谷幽蘭女士這種少女懷春的表情了。
不過我還是說道:“是的,我知道。”
然後,我又彎下腰開始寫我的小說了。
當天晚上,空谷幽蘭女士給我送來了消炎藥和一桶冰塊。
我的尿道炎雖然有所好轉,但是還沒有好利索,因此小便對于我來說還是件痛苦的事兒,所以隻能依賴消炎藥了。
空谷幽蘭女士在桶旁邊放了條疊好的幹淨毛巾,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我把鉛筆扔到一邊,然後用左手将右手的手指捋平,再将右手插進冰桶裡,直到它麻得幾乎像是要掉了一樣為止。
當我把手從冰桶裡拿出來的時候,腫脹似乎略微消退了一些。然後我用毛巾把手包住,坐在輪椅上凝視窗外的夜色,等手開始感到癢,再把毛巾拿開,伸伸手——剛開始伸手的時候會疼得我直咬牙,但慢慢的伸幾次就好了——然後我就又開始接着寫作。
破曉時分,我慢慢的爬回了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我夢見自己在暴風雪中迷路了,然而天上飄下來的并不是大雪,而是漫天飛舞、遮擋住去路的A4打印紙,而且每張紙上都打滿了英文字母,唯獨沒有“Q、T、Y”三個字母。
在夢中我知道,如果這場暴風雪過後我還能活着,那麼我就得親手将一個個“Q、T、Y”補回去,這樣我才能解讀那張能夠通靈的英文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