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頓時明白了,是那杯茶——秘書已經投靠了他的女兒。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當年我母親為什麼會自殺了吧?”
董安妮沒有稱呼對方為“父親”,一上來就是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揭開董事長嘴上的膠布,毫不客氣地審問起來。
“安妮,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嗎?” 董事長迎上董安妮的目光,鎮定說道。
董安妮不以為然。“你真的是我父親嗎?鑒于你秘密發起了克隆人項目,我對此深表懷疑。”
董事長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既然你當年敢發起克隆人項目,就該猜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 董安妮繼續說道,“我聽說你私藏了一個自己的克隆體,大約是為了在危急時刻保命用。那麼現在我告訴你,危急時刻已經來了,如果你不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我會如你所願,用你的克隆體代替你——不過,到那時,你就不是計劃中的金蟬脫殼,而是永遠也見不了天日了。”
董事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兒。他平複了一陣,才說道:“我說出真相,就能見天日了?”
“那要看真相究竟是什麼。”
董事長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克隆人項目,那也沒有必要再瞞你了。當年,我嘗試着克隆自己,但沒有成功。克隆體就像一個新出生的嬰兒,沒有任何認知能力。我不得已隻好殺了他,但卻正好被你母親撞見了。你母親接受不了,所以選擇了自殺。”
董安妮臉上顯出憤怒的情緒:“母親接受不了,難道不是因為她懷疑真正的父親被克隆體殺死了嗎?”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 董事長冷靜地為自己作了辯解,“克隆人項目一直沒有成功。直到前些日子,你帶來了那位女士,我才意外地有了第一位成功的克隆體。”
見女兒不說話,董事長繼續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才不惜一切代價,追着成功的克隆體不放。”
董安妮的神色略有松動,不像先前那樣咄咄逼人了。“我該怎麼相信你說的?”
“我沒有辦法證明。” 董事長費力地往前挪了一步,看着女兒的眼睛,說道,“但這個問題重要嗎?安妮,無論怎樣,我都是你的父親啊。”
董安妮移開了目光。“我不知道……現在的狀況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你跟你母親真像,她當年也是這樣答複我的……”
董安妮的憤怒情緒又湧了上來:“不管你是不是克隆人,你都間接害死了母親,我不會原諒你。”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董安妮沉默了片刻,接着将目光轉回到自己父親身上:“我會将你的克隆體送到精神病院,對外宣稱董事長瘋了,然後接管宇宙生物。接着,我會徹底關閉克隆人項目,将其餘所有的克隆體全部安葬,然後将你送到國外,你就可以安心在國外養老了。”
……
哥市精神病院中,克隆董事長被注射了一劑鎮定劑,老老實實地跟着護士朝放風的操場走去。臨出發前,醫生叫住了新來的護士,再次叮囑道:“鎮定劑的效果隻有一個小時,一小時内,務必将病人帶回病房,記住了嗎?”
“記住了。” 護士答道。
克隆董事長跟着護士來到了四周圍着鐵絲網的封閉操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鐵絲網另一側的荒土。冬日的陽光照射着他的病号服,送來溫柔的暖意,但他毫無反應,直到一位病友靠近了他。
“你知道嗎?” 病友神秘地湊近了他,悄悄說道,“我做了一個手術,現在已經是不死之身了——我會永生不死!”
克隆董事長隻是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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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夜過後,蕭想坐在安全局的囚車中,手上依舊戴着手铐,行駛在通往白城的公路上。天空湛藍,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蕭想的位置與前面的駕駛區之間隔着一道鐵絲網,但她并沒有在意這象征着拘禁的待遇,隻留意着郭威的手機鈴聲。她希望最好在今天,老爹就能見到執政官。
前面的駕駛區中,星海和郭威并排坐着。星海駕駛着囚車,看着窗外的晴朗天氣,很想哼首曲子。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出聲,就瞥見了旁邊的局長一臉嚴肅地目視前方。
星海隻好将未發出的聲音咽進肚子裡,在心裡哼起曲子來。
“叮鈴鈴……”
郭威的手機鈴聲終于響了起來,他保持了嚴肅的神情,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另一頭不知說了些什麼,郭威頓時臉色大變。他下意識地轉身看向身後被鐵絲網關押的蕭想,臉上的震驚神色還沒有消退。
蕭想懷着希望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出什麼事了,老爹?”
郭威有一時都沒有說話,這種震驚程度對他來說是極其罕見的情景。蕭想頓時伸手抓住了鐵絲網,靠近前方的駕駛區追問了一遍:“老爹,到底出什麼事了?”
郭威似乎才回過神來,面色沉重地說道:“執政官遇刺身亡……”
(第二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