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想跟了上去。與此同時,她觀察了一陣追蹤器的實時定位,确認在李奧走出銀行後,追蹤器的實時定位随着李奧的走動而發生了移動。
而先前在銀行内部,追蹤器的實時性和精度就打折扣了。這是老問題了。蕭想在心裡吐槽了一番,就這種技術程度,還要嚴格保密,不到緊要關頭不給她開放實時位置權限……
蕭想跟着李奧,穿行于下班時分的沙城街道。路上行人漸漸增多,幹擾項也多了起來。蕭想緊盯着李奧的同時,不時看幾眼定位信息,防止對方半路換人。
跟了一段時間後,蕭想發現,有一個戴着墨鏡、背着黑色登山包的男人也在跟蹤李奧。
男人上身穿一件深紅色的運動服,下身穿着黑色運動褲,隔了一米的距離緊跟着李奧。李奧走他就走,李奧停下來等紅綠燈,他也停下來。
蕭想觀察了幾分鐘,看了幾個不同的側面,确認這名墨鏡男就是排在李奧之後去地下保險庫的客戶。但在去地下保險庫之前,他的身上沒有登山包。
看起來,登山包是從保險櫃中取出來的。那麼,他要做什麼?是第三方勢力的介入?還是幕後主使專門派來保護李奧的?
幕後主使會是沙國政府嗎?
蕭想在心裡評估了一番,又瞥了眼墨鏡男身後的登山包。如果對方也是特工,那如此大的登山包,塞得滿滿當當,裡面可能放了不少有用的工具。
她打算先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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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距離沙城國際銀行總部幾十公裡之外的某間客房裡,沈晴坐在電腦桌前,邊觀察着蕭想,邊不時操作幾下。在她面前立了兩塊屏幕,其中一塊屏幕上顯示着蕭想周邊的實時畫面,另一塊屏幕,則不斷輸出各種字符信息。
透過蕭想的小動作,沈晴也留意到了那名穿着深紅色運動服的墨鏡男。她習慣性地将墨鏡男也放入到搜索目标中,通過攝像頭采集了墨鏡男的外形、步态等不同維度的信息。
采集完畢後,沈晴輸入幾行指令,開始了新一輪的搜索匹配工作。程序飛速運轉,忠實執行着指令。沈晴将目光轉移到左側的屏幕,繼續看着蕭想,同時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今夜恐怕會是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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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蕭想跟着李奧來到了一家名為“明珠”的酒店門口。在她前方,墨鏡男依舊緊跟着李奧,也來到了明珠酒店。
蕭想密切關注着前面的兩個人。
但一進入酒店,墨鏡男似乎就無視了李奧,根本沒看他一眼,直接左轉進了電梯。而李奧,則提着公文包右轉,走到118号客房前,敲了敲門。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難道是她誤判了,墨鏡男其實并不是在跟蹤李奧?
蕭想下意識地又看了看追蹤器的實時定位,顯示密碼箱确實就在這棟酒店裡,而且,跟李奧所在的位置基本差不多。
這時,李奧已經從118号客房裡走了出來,手中的公文包也沒有了。蕭想瞥了他一眼,謹慎地等着他走出酒店,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再次确認了一遍追蹤器的定位,發現仍舊在酒店裡,才放心地朝着118号客房走去。
她不得不謹慎些,因為密碼箱比較小,有可能李奧隻是将118号房間作為一個中轉站,到了客房後就将密碼箱藏在身上,掩人耳目地帶到别處去。
實際上,蕭想自己就有此打算。她現在的外套裡面,在背部的位置,也藏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密碼箱,除了裡面沒有安全局的資料外,這個密碼箱跟被盜的密碼箱完全一樣。當然了,蕭想也在裡面放了追蹤器,希望用這個密碼箱掉包後,能繼續追蹤到幕後主使。
“咚咚咚。”
蕭想敲了敲118号客房的門。很快,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士開了門:“請問有事嗎?”
男士疑惑地看着蕭想,謹慎地隻開了一道門縫。
“先生,請問剛才是您打電話要寄快遞嗎?” 蕭想故意問道。
“你找錯人了。” 男士說着,就要關門。
蕭想伸手擋住了門。“還要麻煩您确認一下,這裡的地址是這個嗎?”
她說着遞上了手機,裡面提前寫好了一個地址。男士微微前傾了身子,湊上去看了眼。“是這個地址,但我沒有打電話寄快遞。”
“明白了。我會回去核實一下。”
蕭想退後,男士随即關了門。但在他确認地址的時候,蕭想已經悄悄在他身上放了一個竊聽器。
做好準備工作後,蕭想來到酒店對面的一間房子裡,開始觀察起118号客房裡面的情況來。從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能看到118号房間的客廳。
竊聽器裡斷斷續續傳來男士嘟囔的聲音,像是叨念着什麼公式。透過窗戶,蕭想也能看到,男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将密碼箱從公文包中拿了出來,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并俯身在紙上演算着什麼。他時而演算一陣,時而停下來,撥弄一下密碼箱,似乎在測試着演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