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刀氣定神閑的從廊下走出,手上拿着雙刀,一把長刀一把短刀。
雙刀?!
顧月塵自然是注意到了。
“顧大人,我們先送您回房間。”丫鬟上來準備攙扶起顧月塵。
“退下。”
顧月塵正想開口拒絕,一道清脆清冷的聲音傳來,這道聲音裡含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公主殿下。”丫鬟行禮下去。
丫鬟恭敬退下,身體卻放松了下來,剛才面對顧月塵時她都覺得她身邊的空氣寒冷了許多。
“你怎麼又受傷了?”姬問驕頭發散下,肆意的灑在肩膀上,顯然一副剛起來的模樣,簡單的披了一件青色大氅,裡頭随意穿了一件寬大藍袍,慵懶又冷清。
看得顧月塵一楞,嘴裡蹦出兩個字:“練刀,遇見刺客。”
姬問驕蹙眉看着她淌血的傷口,“此戰結束後,到本宮房間。”
此戰,她也很想看看六皇兄手下的人,比之父皇的影衛如何,倒像是在看他和父皇的博弈。
思及此,姬問驕蹙的眉頭打開,嘴角挂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顧月塵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與姬問驕并肩而立。
這一場戰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看的,雙刀她還未曾見過是怎樣的風采。
馮一刀朝她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馮一刀眼裡露出贊賞,還有驚訝,似乎在對顧月塵說:“這都能突破?天縱之才。”
顧月塵點點頭,眼睛挪動到了他的刀上面。
馮一刀循着她的視線看去,不禁會心一笑。
就在此時,天空上一股淩冽的刀氣猛烈落下,緊接着,一個黑衣男人嘴角淌血,持刀站在房頂上,一股不死不休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眼神犀利,從每個人身上滑過時,能讓人顫抖。
馮一刀隻站在那裡,身邊便有一股狂風席卷而起,圍繞着他,有吞噬天地之色,他拔出長刀,輕輕往上方一指,狂風便朝那個方向肆虐而去。
“砰!”
刀氣與狂風相撞,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餘波震起,整個馮宅好似抖了一下,梅花、落雪,如起舞般升至空中,美輪美奂。
強烈的餘波将一旁觀望的衆人橫掃在地。
顧月塵在餘波沖擊來臨之時,立即将身邊還沒反應過來的姬問驕拉進來護在懷裡,現在的顧月塵身高已經高出姬問驕小半個頭。
被突然拉入懷裡的姬問驕,出于本能的反抗,顧月塵皺眉,強硬的将她的頭按在懷裡,“别動,危險,躲好。”
獨屬于顧月塵身上的味道侵襲進姬問驕的口鼻,還帶着血腥味,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耳邊的狂風作響,陣陣慘叫聲傳來,隻有這裡,隻有在顧月塵的懷裡,是安然無恙的。
餘波中,屋頂上的刺客也被震得後退,眼中流露出驚訝的情緒,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扔在院子裡就要逃跑。
“馮一刀,殺了他。”
姬問驕冷聲發号施令,餘波已經結束,顧月塵将她從懷裡放了出來,兩人又重新并肩而立。
馮一刀嘴角露出陰冷的笑,他這把刀也好久沒有喝到新鮮的血了,總是遇不到值得他拔刀之人。
他隻用了眨眼功夫,就已經飛到了刺客身邊,右手短刀狠狠插入刺客的身體,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帶着不可置信,“你不是天字...”
馮一刀臉色微變,朝着姬問驕的方向悄悄望了一眼,左手長刀繞着刺客的脖子轉了一圈,鋒利的刃不留餘地的結束了他的生命。
“将屍體拿去送給六皇兄吧。”姬問驕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帶本宮向皇兄問好。”
“是。”馮一刀應一聲提起刺客的身體就消失了在了夜色中。
馮宅裡恢複了此前安靜的樣子,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無論是滿地的花瓣飄零,還是士兵小厮們在地上掙紮爬起來的模樣,都在說明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姬問驕甩開寬大的袖袍,轉身離去,顧月塵緊随其後,她手上傷口的血伴随她每走一步便留下一滴,在雪地裡格外刺眼。
月色明亮,把路照得格外清晰,兩個人的身影也很清晰,一前一後。
姬問驕踏進房門,直直的拿出了書桌下面的一個棕色小木箱,隐隐的還有藥香散出。
“坐下。”
顧月塵就像沒有感情的傀儡,姬問驕讓她幹嘛就幹嘛,但是她身邊是沒有凳子的。
所以她直接單膝跪下,擡頭那雙明亮冷漠的眼睛直直看着姬問驕。
姬問驕一愣,她擡手,将顧月塵的衣服解開,先是露出了雪白染血的肩膀,這裡可以看見傷口。
姬問驕嘗試着解開繃帶,可繃帶已經被血染透,粘連在了傷口上面,隻露出這麼一點,實在是解不開。
她抿了抿唇,身手将顧月塵的衣服褪得更深,露出了裡面潔白無瑕的鎖骨,從她的肌膚上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讓姬問驕有些...覺得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