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父母、親人、朋友,沒有童年或成長的記憶,他隻是個盜用别人身份的小偷。
“宿、宿主,”089被顧遲話中透露的驚天隐秘吓得目瞪口呆。
拿活人做實驗,批量生産複制品?不管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永恒世界,這些都是被嚴格禁止的,“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顧遲笑得眼若彎月,臉部肌肉繃緊,露出整整齊齊的八顆牙齒。
小玩意兒還真是好騙,說什麼都信,住在他構建的腦域中那麼久,都沒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感知到,宿主的真實精神力波動。
089 剛松了口氣,就聽顧遲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阿卓?你怎麼、在這兒?”
顧遲扭頭看過去,半晌沒說話,長腿舅舅的整體形象看着十分禁欲、嚴謹,可面對自己,他身上好像多了一絲煙火氣和孩子氣。
餘知非捂着裆部,緊巴巴地說,“我、我先上個廁所。”
他一定是做夢了,小家夥怎麼會光着身子,坐在他家樓梯上?
顧遲沉默地靜坐着,直到衛生間傳來沖水聲,他忽然站起身,走進衛生間,伸手戳了戳餘知非的後腰說:“我的腳底髒了。”
“啊?”酒醉未醒的餘知非思維遲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連忙把顧遲推進浴室,拿起淋浴頭,對準白皙的腳背。
“燙嗎?”明明拿手背試過水溫,确定不會燙傷對方,餘知非還是問道。
顧遲搖搖頭,眼裡流動着潋滟的水光,他冷靜地看着餘知非說,“舅舅,我想你。”
“啊?”顧遲的聲音很輕很輕,餘知非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想要你,”顧遲踮起腳尖,伸出雙手箍緊餘知非的脖頸,貼近他的耳根,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你想、要我嗎?”
話音未落,他輕咬住粉紅的耳垂,伸出舌尖,一觸即分地舔了舔。
像一根火柴落入油桶,洶湧的渴望瞬間燒光了餘知非的理智,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卻先一步行動,雙手緊緊摟住小家夥的腰,把他按向自己。
灼熱的氣息交錯,他們狂熱地親吻,肢體交纏,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比之前經曆的,還要極緻、激烈、瘋狂。
最後,兩個醉鬼癱倒在床上,全身上下布滿豔麗的痕迹,滿臉的疲憊和餍足,他們相擁着,沉沉睡去。
直至,被敲門聲驚醒,餘梓溪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哥,你今天、沒去公司嗎?”
餘梓溪默了默,緊了緊手上的真絲睡袍,小聲問道:“家裡、是不是來客人了?還是,你生病了,要不要幫你請醫生過來看看?”
餘知非睜開雙眼,被近在咫尺的睡顔晃暈了心神,他呼吸急促地說:“你别進來,梓溪。”
餘梓溪後退了兩步,深深地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心裡很慶幸,今天來的是自己,而不是餘家二老,她是不是也不該待在這裡礙眼?
手裡的真絲睡袍尺碼是180的,不太可能是女人的,所以、不是那位,就是新男友?
小白貓身姿矯健地爬上樓梯,叼住餘梓溪手裡的睡袍,使勁兒往下拽。
“你想要?”餘梓溪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腦袋說,“小家夥,這可不是你的玩具。”
小白貓喵喵叫了兩聲,伸出白乎乎的小爪子扒拉了兩下餘梓溪的手背,繼續咬住睡袍,使勁兒往後拽。
一人一貓僵持了幾秒,餘梓溪反應過來,也許小家夥是嗅到了主人的味道?她突然松開手,小白貓由于慣性栽了個跟頭。
餘梓溪想笑,又覺得嘲笑一隻奶貓太不厚道,嘴裡說着抱歉,連忙把小家夥翻出來。
被解救的小白貓炸毛了,氣呼呼地露出兩顆小小的尖牙,随後叼起浴袍,擠進門縫。
089借小白貓的雙眼看見了滿床的馬賽克,它心情複雜地看了眼餘知非,而後,趴在睡袍上,揣着白爪爪,眯着眼睛打盹兒。
餘知非看看乖巧的小白貓,又看看眉頭微皺,縮在自己懷裡的顧遲,大腦經曆數次重啟,才找回一絲理智。
他想和小家夥說,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小家夥滿身的酒香,昨晚一定是喝醉了,醒來後,會不會後悔?
他和父母說過無數次,他喜歡小家夥,這輩子隻喜歡他,隻想和他在一起,可二老咬死不松口,吃不好睡不好,數次住院,他怎能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餘知非越想越難受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你這是什麼表情?”
餘知非仿佛被驚雷劈中,緩緩低下頭,對上顧遲探尋的目光,嗓音低啞地說:“你、你醒啦?要……喝水嗎,我去給你拿。”
說完,他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慢着,”顧遲攏攏被子,表情不悅地說,“你這是、不想面對我,找個借口逃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