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都别裝啦。”衛绮懷低頭拍拍她,溫聲道,“老實講,你們兩個都在騙我吧。”
燕春梧一頓,眼神微微瑟縮了,摸不清楚她脾氣,隻好按兵不動。
衛昭卻擡眼瞧她,唇角笑意盈盈,那抹弧度完美得仿佛是長在臉上的畫皮,依舊從容不迫,隻在衛绮懷的目光下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長姐何出此言?”
“你們兩個都在騙我。”衛绮懷望着他,“她說錯了,你确實無意強迫于她。但合歡宗功法特殊,蠱惑人雙修之時體有異香催情,想必你不知道吧?此處并沒有那異香,你所謂的勾引也純粹是無稽之談,所以你也在騙我——”
她的聲音緩緩沉了下去。
“你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拿這種借口搪塞我,我猜有兩個原因。一來,”她轉向燕春梧,“你是真的先拿了他東西,被逼至此,不好向我解釋實情,卻又不甘被他出言誣賴,才謊稱被強迫。”
“二來,衛昭,你那個被她奪去的東西恐怕也見不得光吧。你對她動手被我撞見,要給我個解釋,而你為了隐瞞事實,見她身上穿的是合歡宗的弟子服,就随口稱是她勾引于你,而你是迫不得已才對她動手,也能算是師出有名,是不是?你料到她做賊心虛,必然不敢說清事實。衛昭,你的東西是什麼,我不管。可這種下作的手段誰教你的?”
衛昭臉上笑意有些僵,張口結舌:“我——”
“騙我可以,但是我不喜歡有人拿這種事情作為幌子來騙我。”衛绮懷打斷了他,輕聲問道,“你以前也這樣騙過我麼?”
“……絕無先例。”
衛绮懷歎了口氣:
“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她方才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卻喜怒難辨,燕春梧不知道她脾氣究竟如何,硬着頭皮冒冒失失地抱住她手臂,努力解釋道:“姐姐你别生氣,我也不是故意拿他東西的,隻是我撿到那東西還沒過一會兒,他就跑來質問我,口氣還那麼兇,實在可怕,難免叫人多想,我怕他是什麼劫财劫色之徒……”
衛绮懷歎了口氣,她對性格軟和又語氣軟和的小朋友委實沒什麼抵抗力,隻好道:“東西呢?還給他吧。”
燕春梧乖乖交出一隻被黑綢子裹得四四方方的東西:“這個。我真沒碰。隻是不湊巧撿到而已。”
衛绮懷把東西扔給衛昭:“收好了。”
見他又要看燕春梧,她道:“你前不久還發過誓的,不記得了?”
衛昭将那東西收入袖中,抿了抿唇,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