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頭上,内堂已起了歌舞,不少伶人都在堂中間翩翩起舞。
皇上坐在堂上,注意到蘇雲幼,止了歌舞:“蘇貴妃來了,來,過來坐,幼兒。”他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一個得體的着鳳袍的女人聞言也擡起頭,笑道:“妹妹來了?”
蘇懷枕謹記蘇雲幼的話,入了堂沒有說話,也沒有東張西望。
“枕枕,過來坐。”蘇懷枕聽到熟悉的聲音,皺了皺眉,是顧浔。見她不動,顧浔又說,“怎麼還生浔兒的氣啊,枕兒,别生氣了。”
“哦?阿浔和蘇府小小姐認得?”皇帝的聲音幹巴巴的,沒什麼動。
蘇懷枕仰頭,看見皇帝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絕症,活不過二年了,是長年中毒所緻。她看向一旁的優雅端莊的皇後,默默歎了口氣。
“那是,阿浔與蘇小姐一見如故。”顧浔笑着說。
“既是熟識,那便請蘇家小丫頭和阿浔一同坐吧。”皇帝咳了幾聲,一旁的皇後遞上了紗布。皇帝接過,擦了擦嘴。
“多謝公主擡愛,但小女想與江南同坐。”蘇懷枕向顧浔行了個禮,看向皇帝。
“江南,是那個比過沈家七郎的那位小公子嗎?”皇帝笑了笑,“既是蘇小姐的意思,允了。”顧浔不悅的坐在一旁。
蘇懷枕在堂下拉着江南,給皇帝叩了個頭。
“今日請你們來,也是為了褒揚你們,勝過了牙老。”皇帝攢着帕子,繼續說:“朕賜蘇府小小姐為詩聖,江郎為詩神。如何?”
“多謝陛下。”兩人在堂下叩頭。
“特賜蘇府百兩黃金。”皇帝招了招手。
“陛下,倆都是小孩,何不賜些他們想要的。蘇府本就有錢,再賜黃金有什麼新意?”蘇雲幼在一旁笑着說。
皇帝輕笑。
“好,倒是朕考慮不周,那兩位才子各許一個願望,朕都為你們實現。”
“陛下,小女想要一條命。”蘇懷枕堅定的看向皇上。
“何為一條命?”皇帝饒有興趣的問。
“請陛下賜蘇家免死金牌。”蘇懷枕想到前世,正是因奸臣挑撥,皇帝猜忌。所以賜死蘇府,是蘇父願以自己一人之命保蘇府全府的人。
之後沐如風乘虛而入,沒有了蘇将軍這猛虎,一下便滅了顧圍。
皇上在堂上考慮了一番。
“陛下是皇上,一言九鼎。”蘇雲幼在一旁說。
“好,朕允了。”皇帝看看台下的年幼稚子,“真是虎父無犬女,免死金牌明日朕會派人送到蘇府。那另一位呢?”
江南沒什麼想要的,他看向龍椅:“陛下不如賜臣一把好劍。”
“這個簡單,朕祖上就有一把,是先帝打下江山所用的主劍,江小郎,可曾聽說過?”顧帝笑着問。
“墨蛟劍,又名血河劍。”江南說。
“江郎還真是博學,既如此,朕便将它賜予你。”皇帝從殿中央的龍牆上取下一把黑劍,劍柄上刻了一顆青綠色的寶石狀的翡翠。
“傳聞這把劍染了血後,寶石會變成血紅色的紅寶石。”皇帝走下台,将劍遞給他,“既江郎懂劍,就好好用它。”
“那是自然。”江南磕了個頭,“請陛下放心,臣定會好好用它。”
“好了入座吧。”皇帝走回龍椅,坐下擺了擺手,“歌舞繼續。”
蘇懷枕拉着江南坐在空餘的位置。
“江小友,口氣還真不小呢。”蘇懷視摸了摸劍身,是把好劍。
“不敢當,小姐是王者。”江南抽回劍。
“至于嘛,這麼寶貝。”蘇懷枕有些不滿,“死物,冰冷,沒有生機,比得過活人?”她向江南靠近。
“小姐,這不是蘇府。”江南向後移了移。
蘇懷枕無趣的坐在席上,吃着桌上的瓜果糕點。
“哥,付姐姐今日回來呢。”顧浔小聲對顧齊說,顧齊皺了皺眉,點頭。
蘇懷枕聽到了,她想了想,付姐姐?付城群主,付徐徐?皇後的侄女。但原主是在三年後才遇到她的,怎麼現在就出現了?
不過她還是挺想見見的,聽說這個小群主年幼時便禮儀得體,端莊安靜。
她最看不上這種軟弱的性格,不過聽說小姑娘從小就長得很美,長大後别有風情。原主十六歲才長開,蓋過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