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公安都喜歡加班,特别是在半夜被電話吵起來後立即上演一‘懷民亦未寝’的戲碼這種橋段,恐怕隻有傳說中的卷王才能享受這份快樂。
他中村飒太無福消受,但考慮到疑似綁架案的案子那位小男孩目前狀況不明,他還是很盡職盡責地拉起了下屬們一起加班:“好吧,人命更重要,我們現在就去着手去調查逮捕嫌疑人。哦對了,剛剛我得知一個消息。”
“這條案件或許可以并案處理,這是一起連鎖綁架案,并且已經是今年的第四起。
犯罪特征都是留下一封匿名信,字體經過有意掩蓋有了變動,但通過上三起的案件對比确認是同一人作案。但由你的描述,這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可能正好住在附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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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松田陣平來說,對方告知的消息讓他的心直打鼓,似乎有一種無力感和窒息感随着對方的話落奔湧而來。就像是上次意外被狙擊槍狙死的炸彈犯。
如果隻是熟人作案還好說,就算人際關系再龐大,隻要是身邊的人作案沒道理會一直發現不了。
但如果那人是逃逸到了此處——也就是說他是從外地來的,那還如何搜查到對方?
每天往返兩地的人多到數不勝數,如果真的要去查,那也不知道會查到什麼猴年馬月去了。花費了大把時間卻得到了無用功這是松田陣平不想看到的。但目前出現的問題也很危險。
總不能一個個去挨個挨個的核查身份信息,這可比找受害者親屬朋友仇人關系之類的複雜得多了。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幫助他們找到案件的新突破點?目前什麼都不清楚。
松田陣平除了拜托公安找一下關于字迹文檢專家之類的,還想要私自去探查一番。
如果得出的結論是對方短時間不會離開這裡,目的又是為了錢,在和對方進行交涉的前也一定會在這附近的某處。
松田陣平琢磨了一下現在已知的情報,思量了一些其中的不解之處,似乎想到了一個還算可行的方法。
松田陣平終于安心躺下了,明天大概是一場硬仗。他得養精蓄銳,通宵的話他明天别想有精力協助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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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先後來到了女生的家。
女生叫寺田裡穗,弟弟叫寺田徹,父母在去年因一場車禍當場死亡。隻剩年僅十九的寺田裡穗和寺田徹相依為命。
好在父母的遺産和保險的錢加起來還算富裕,親戚也願意接納他們。
不過要強的寺田裡穗一一謝絕了親戚的好意,自己帶着弟弟來到東京求學。
本來還算順風的日子在昨天被徹底打垮,疑似綁架勒索的連環綁架案的人奪走了她唯一的親人,寺田辛苦築造的柔弱護牆瀕倒塌。
寺田裡穗還是挂着一副憔悴的樣子,想必是弟弟被綁架對她來說還是天大的打擊,整個人萎靡不振。
松田陣平望向她,青黑的眼圈襯着黯淡無光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仿佛是經曆了一場無聲的風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眼圈下蒼白而幹燥的臉色,仿佛都印證她一夜未睡的事實。
松田陣平腦海裡好像閃回了什麼畫面,好像是誰在手速飛快的打字,但那幅畫面就像一縷煙,他又抓不住他剛剛閃回的畫面。
隻記得,那也是一場刻骨銘心有關于失去的事情...那究竟什麼?
不去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記憶,松田陣平正色看向了降谷零:“zero,你剛剛說你在門前發現了什麼?”
等等,他怎麼也跟着景老爺他們開始喊上zero了...松田陣平暗暗思酌,進展是不是有點快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那種好久沒見的熟悉既視感。
算了,不重要。
降谷零從兜裡掏出了一個證物袋,展開讓松田陣平看,“喏,就是這個。上面的依舊是用中文漢字寫的,意思是‘去壽司店,壽司店門前大樹下找紙條’。
嫌犯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剛問過了,寺田同學家附近的監控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這可真是棘手,走,我們去壽司店。”松田陣平回頭,看向一旁站在原地躊躇不定的女生,“你也一起來吧,以防嫌犯對落單的你下手。
他的消息應該不會靈通到知道我們倆的身份,我們當作你的同學一起去。”
“一旁的公安已經安排了幾位便衣警察暗中保護我們,你在家比較被動。他要勒索的錢财也别帶了,走的時候不好轉移。我們換…”降谷零也放低聲音勸說。畢竟這一大早就摸上了寺田宅,很難不怕嫌犯把寺田也綁了威脅她把錢打給他。
“...好。我會配合你們的,努力不拖你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