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鴿子湯小火熬了一天了,火候正好,姑娘嘗嘗可好。”
一碗湯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人也精神了,胃口也開了。
這時止钺進屋來報道,“少奶奶說後日清虛觀的老神仙開壇賜福,問姑娘可要去看看。”
“我記得這位老神仙上次賜福還是十年前的時候,”止戈回想了一下,說道,“可惜當時我剛打了耳洞,人還發着燒,沒去成。”
“我也記得,那年還是爹娘帶着我們去的,人可多了,真的好熱鬧啊!”止杵笑道。
“難得這樣的福事,姑娘可去瞧瞧?”止戈說道。
看着幾人期盼的目光,人點點頭,“好。”
後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清虛觀前去。
這日的清虛觀可熱鬧了,走路的、騎馬的、坐車的、駕驢的,各式各樣的人們或拖家帶口,或三三兩兩的相約走在一條路上。
而就在路上,這麼多人的路上,王夏至居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響……
等到了道觀中,在樓内,終于見到了這個熟悉的人。
“奴婢見過姑娘,姑娘萬福。”說的人叩拜大禮。
“快快起來,翠草姐姐。”王夏至忙叫人起來,而後叫人坐進來,歡喜的道,“幾年不見,姐姐都已經成家了。”
“去歲太□□典放出去成的婚,男人是我老家的一個表親。”微笑着說道,“如今我們兩口子在花枝巷開了一家棉布鋪,日子過的還好。”
“過的好就好。”見人過的好,王夏至高興的從手上褪下一隻手镯,送做婚禮。
“多謝姑娘。”
遇見舊人怎麼都是一件高興的事,雙方聊了好一會,才分開。
祈福結束之後,在回家的路上,人拿着半舊的福字荷包,說道,“去查查怎麼了?”
舊人相遇自是喜事,可也不會如此湊巧。
到了晚上,止钺帶着消息回來了。
“翠草姐姐與姑娘說的确實不假,不過,”止钺接着道,“她沒另說,她男人好賭,成婚前就偷偷的賭,成婚後更是拿着翠草的嫁妝賭,如今賭的連鋪子都抵了。”
“聽聞還回娘家借過,”止戈再道,“奴婢還問過家裡的門房,他們說前幾日見過一婦人在門口徘徊一下,不過很快就走了,之後再也就沒來過了。”
聽到此話的王夏至,久久未言。
“奴婢想,翠草姐姐或許想相姑娘求救,方如此出現的。”
“罷了,”人吩咐道,“你明日把人尋來。”
“是。”
第二日。
“既然知道我回京了,何必等到今日才見。”
聽聞,翠草跪了下來,“姑娘,我……我實在沒臉見您啊。”
“當年臨别,您替我籌謀将來,可我,我鬼迷心竅,為了個男人,放棄一切,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實在不知該拿何臉面見您。”
“面子能值幾個錢,若不是真過不下去了,你也不會來找我吧。”
“是”翠草慘敗着臉說道,“以前他原隻是愛好玩蟋蟀,花不了幾個錢,成婚後,閑着沒事就跟着圈子裡的人鬥蟋蟀,可沒想到慢慢的就賭上了,不但把家裡的都賭輸了,還把我的嫁妝給賭沒了……”
“如今實在沒了活路了……”說着說着,就哭泣起來。
“銀子借你容易,”王夏至說道,“可有一就有二,他這賭不戒,明兒還得找我借,這日子還是沒法過。”
“你,可得想清楚。”
“姑娘……”
“若借銀子隻是為了幫他還債,日後也不必再來”王夏至勸告道,“若是決心不在過此日,你在來找我。”
“回去想清楚來。”
看着人離開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
自己的事還整不明白,卻管起了别家的事……
可卻忽然間很羨慕她,至少她有事還能向别人求救,别人聽了還能同情一聲。
而自己呢,連說都沒法說,更别說向她人求救了。
更甚者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哪怕死,也是福分……
我就隻能,接受這樣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