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行人出了水音閣,來到夜市,進了一家小店。
“聽說了沒,朝廷要議和,讓南安郡王的妹子和番。”
隔着屏風,王夏至聽到了他人的閑聊。
“議和?和番?”
“這還了得了,讓一女子和番,打回去便是!”
“打回去,說的輕巧。”另一人說道,“聽說草原那邊冬日時起了大火,燒了兩郡大的草場,餓死了無數牛羊,如今開春了雪化了,他們定準備南下來搶。”
“真的假的?”
王夏至也轉頭看向李延年,詢問真的假的
李延年點點頭,表示真的。
這一點頭,頓時讓人有了負罪感,馬上打仗了,我卻在這大手大腳的一擲千金。
對于這點,李延年表示,不必負罪,自家産業,不花錢。
“什麼!”
這一喊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大,然後裡面壓低聲來,咱家的?
“對。”
很好,
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離婚後能不能分到這個産業。
正做夢的王夏,就聽着外面說道, “這還能有假,我表叔的侄子剛從西域回來,他親口說的。”
“難要議和,”另人道,“也不知苦了那家的姑娘要和番。”
“不是說,王爺的妹子嗎?”
“南安太妃就一個女兒,她能舍得送去和番嗎,定是認個義女。”自古以來和親有幾個是真正的公主,那個不是随便找個貧苦家的女子。
沒錯,南安太妃還真舍不得自己女兒,又顧忌着兒子還被扣押着,若随便找個丫鬟嫁過去,怕那外番的識破之後,會來個撕票。
吃完飯,回到家時,王夏至已經知道,南安太妃上午去了榮國府,認了三姑娘為義女。
“不是,就算太妃舍不得自個女兒,她家還有這麼多旁支,怎麼就跑到賈家去認女兒了。”在進屋前的這段路程裡,兩人邊走邊聊。
“此和親與彼和親不同,南安王延誤戰機,導緻兵敗,讓其親人去和親,算是在贖罪。”李延年說道“這種和親,不會讓陛下記其恩,寬待賞賜家人,隻會讓陛下記其辱。”
“聰明人可不會上趕着去。”
“再有,等南安王回來之後,還不知陛下會定何罪,萬一來個削官奪爵回家養老,這送出去的女兒,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況且,這南安王家待嫁女子也不多,一時間要找出,容貌姣好且通文墨又好拿捏的,還真找不出來。”
“所以她就扒拉出探春了?”
論關系,這南安王與賈家交好,兩家扯頭牽尾也算是出來五服的親戚。
論實力,有實力人家的南安太妃認不不了,沒實力的太破敗,就賈家這種,隻剩下些舊日裡的空架子的最好。到時就算番邦知道了不是真女兒,但也絕對不差,這可真的候門貴女。
論人,賈家的三姑娘長的好看、通文墨,會管家,是庶出,最主要的是性子堅韌,活下來的機會大。
“她也太倒黴了吧!”
“放心,兵敗之恥終不忘,遲早一日會打回去,隻要她能熬到那日,定會把人接回來。”
“真的!”
“真的。”站在院門口前,李延年停下腳步,“早點休息。”
“好”王夏至下意識的點點,進了院門口,嘴裡還念叨着,“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春日的夜晚依舊寒冷,可就這般冷,人還是爬上了房頂,看着滿天繁星。
“真不怕凍啊,還以為當年嗎?”
王夏至拿下蓋在臉上的披風,笑道, “你不是睡了嗎?”
李延年坐下來說道,“頭頂一片咯吱咯吱的響,我還以為招老鼠了。”
聽後,人笑道,“多月不上,看來技術退步了。”
看着漫天的繁星,感受着冷風拂過,在一片寂靜之中,李延年聽到身邊的人說,“我們……為什麼在這?”
“隻是帶着前世的記憶,重活一世嗎?”多年執着,竟然成了迷茫。
“是”李延年很肯定說,“活着。”
這還是李延年少有的這麼肯定的話。
看着邊上的人讓還有些不解,李延年起身,拉着人下了屋頂,回到房内,将一兩掌大的盒子遞出去。
“送你——活下去的動力。”
“這是什麼?”王夏至打開一看,“哇!”
隻見這盒子裡分成六宮格,每個小格子裡裝着些,碎銀子,金珠子、銀锞子,金元寶,小珍珠和各色寶石。
哇完之後,這人立馬表示,
迷茫,
明日還迷茫,再送不?
李延年輕輕敲點額頭,笑道,“小财迷,想的美!”
這帶着點溺寵的笑,看的讓人心一跳,當下便有點結巴的說,“我,我回去睡了。”
“好,早點睡,三天後我們就出發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