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面是安安靜靜,一牆之隔的院外卻不一樣了。
正門、後門、側門、角門、内院門、外院門,但凡進出口的地方,不是關的的關,就是嚴加看管,連一隻蚊子進出都要被盤問。
“爺,該喝藥了。”平安端着藥過來。
“如何?”李延年問道。
平安回道,“從采購到廚房,再到送進内院,一切都查不出問題。”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再查。”
“是。”
“請盛大夫來。”
“是。”
等盛大夫來後,李延年看着診案問道,“已全好了。”
“此劑量不深,且王爺因蠱承受一半,再加解毒,王姑娘已全然好了。”盛大夫接着說道,“到是王爺,不可再勞心費力,需修身靜養,方能藥到病除。”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李延年又問,“假孕之事可能看出來。”
“一般來說是無人,但若碰上極有經驗之人,可就未知。”
王爺這是打算成親了嗎?
成親前,女子需得驗名真身,雖然隻是走個過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延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讓人多備些出行的藥丸。
“是。”
盛大夫走後,李延年看着窗外花盆裡冒頭的小苗,半響才吩咐将情報交給太子,然後便不管了。
幾日之後,拼着房檐的的王夏至,見李延年又過來了,“你這幾日挺閑的啊。”沒事就過來串門 。
“還是你這清閑。”李延年坐下來,幫忙拼着。
王夏至笑道,“我又不是你,沒那麼多應酬,自然閑了。”況且,自個還在‘坐月子’,更是無一人打擾。
“父皇知道此事後,便準了我的奏。”
将最後一片瓦蓋上,王夏至才道,“什麼奏?”
李延年沒說什麼奏,而是問道,“你還記得那年下江南時,救的東郡郡守陳家嗎?”
“記得,怎麼了?”老太太送的雙魚玉佩還放着呢。
“父皇準許,由陳老太太認你為孫女,兩年後至東郡出嫁,入怡親王府。”
平地一聲雷,瞬間把人炸懵!
“不是,你說真的!”王夏至吓的連手中彩紙掉了都不知。
李延年在人震驚的眼神中,點點頭,然後撿起掉了的彩紙。
人下意識的接過彩紙,“你,你也不跟我商量下!”
“滿府六十餘口人就伺候一個主子,還能讓主子發生意外。”
“這事必須有個結果。”李延年看着氣呼呼的人,接着道,“若想保住府裡衆人,就得對外。”
是了,南安王戰敗,手中兵權必然稀釋。
恐怕現在是世家舊族、新朝權貴争奪最激烈的時候。
王夏至倒吸一口涼氣,“李延年,我不是你們的政.治工具。”
“夏至,你該明白,沒人不是工具,包括你我,乃至陛下。”
“你别給我上升高度,”雖然不知是那一節出問題,但總感覺自己被坑了。
這家夥先斬後奏,絕對是故意的!
最初的震驚過後,人稍微的平靜下來。
李延年這人,一般是先做後說。
當初說出了這事,就算是給人打預防針。
隻是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速度。
本想着這事難度大,想辦成還不得要個一年兩年的,這期間想辦法改變他的想法。
可沒想到一個都禮拜不到,這家夥就給辦成了!
“說吧,坦白從寬,你從多久前就開始謀劃了。”
人松動了,就好辦了,李延年吊着一顆心稍稍放松下來,老實回答,“從壽辰之後。”
“居然這麼早!”
“關乎你一輩子的事,宜早不宜遲。”李延年接着道,“我倆婚嫁,除了各自的理由,還有一重要的因數。”
“什麼?”
“男子成家,也就代表能立業了,未來的從龍之功誰都想要,尤其是皇子嶽家,更能名正言順,争儲在衆世家眼中早已開始。”
“我若不想來日成為階下囚,早點放棄,抱皇兄大腿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選你是最适合。”
謎底揭曉,王夏至忽然有點同情這家夥了。
身在皇家也不是全是好事,尤其是周圍的人都是八百個心眼子,心黑的都跟煤球一樣,走一步看十步,費神費心還費力,短命啊!
而且木已成舟,想不答應也是不能了……
“到底是我得了便宜,”王夏至念叨着,“成親是在兩年後吧。”
“是。”李延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