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男女老少手持燈籠,來到祭典之處。
拜天地山神,貢世間萬物,衆人虔誠祭拜,歡慶祭典。
燃燒的篝火,歡樂的歌聲,美味的食物,讓人在熱鬧中忘卻煩惱、忘卻一切。
祭舞、篝火之後,還要最後一項,登山拜祭。
他們用最虔誠的心,最輕的動作,親撫每一寸台階,每一片樹葉。
“我們回去吧。”他們對大荒山和大荒山神的虔誠敬仰,喜愛,都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無法感受的。
我們這些沒信仰的,不該混迹其中,沾染這份神迹。
“好。”
第二日,一行人便收拾行李回了。
“回去的時候,”眼看離京越來越近了,當得知不是回别院,而是直接回李延年的新王府時,王夏至說道,“我想順路回家看看。”
“咱們一路舟車勞頓,風塵仆仆,你娘見你灰頭土臉的樣子,豈不心疼。”李延年笑道,“不如回去休息一日,等第二日再相見。”
“也好。”
回到京時,距離過年隻有十天了。
一想到年前就能見家人一面,王夏至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好多。
“嬷嬷”一回來就見到了熟悉的人,王夏至高興的喊道,“太太可得空,我來給她老人家請安。”
“太太在念《地藏菩薩本願經》,斷不得,姑娘先行休息一會,晚些再來。”
快過年了,太太估計又想娃了,所以念經祈福,王夏至便沒有打擾,點點頭“好,我一會再來。”
一個時辰後,等太太念完了一段經,嬷嬷才進去。
“太太,才聽府上的來人說,六姨娘與十姨娘為了綢緞子鬧起來了。”過年了,都想要件體面的衣裳,可也不是誰都能拿到。
“随他們鬧去。”
“是,”說完有又道,“姑娘回來了。”
“他們舟車勞動,等休息好了再見吧。”
“是。”嬷嬷看着再次轉動佛珠的太太,悄悄的退了出去。
寂靜的佛堂内,隻有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注視着自己,似乎在問,所做所求可曾後悔。
‘機不可失,太太籌謀多年,不就是等待此時。’
‘你怎麼能以身入局。’
‘徐徐圖之固然可以,可若多年相熬,隻是換罪人臨終前換的忏悔,未免太便宜了。’
‘這不隻是我不願意看到,我想這也是舅舅與五姨最不願意看到的,他們更希望太太早日掙脫泥潭。’
‘況且,四王八公等世家早已不是當年一心為朝的忠臣,與其讓他們屍位素餐,吃皇糧,不如能者上位,讓真正的有才幹的人為百姓謀福祉。’
入府三十七載,孝敬公婆,操持家務、維系公府關系,把一生心血都耗在這。
可得到了什麼,夫妻反目成仇,兒女被害,他們兄弟倆還想着把家産給奪了!
想都甭想!
就算了菩薩來了,也不可能!
第二日早,見過了太太,在她哪兒吃了一頓早飯之後,就樂呵呵的回去收拾東西了。
看着這出門的背影,一點都沒穩重樣,太太搖頭道,“這丫頭,都快當娘了,還隻知道傻樂。”
“姑娘如今漸好,許多事還不懂呢。”嬷嬷笑道。
“可不是……”少不得操心。
正□□心的人,收拾了一堆的東西,坐着車一路往家回。
“止戈,我有點緊張。”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雖然以前回去過無數次,但這次是用真身回去的,就,很緊張。
許是早提前說了,哥哥早就在巷口外等着了。
“小妹。”隔着車簾,大哥激動的喊了一聲。
“哎”下意識回了一聲的王夏至,掀起簾子道,“大哥。”
“小妹!”見真是親妹,大哥更是激動了,“馬上就到家了,爹娘都等着你回來呢。”
“嗯。”被激動感染的王夏至,也高興的點點頭。
一進家門,早有人在等待了。
面容依舊是那麼情切的人,讓王夏至心中一熱,自然而然的喊出那句,“爹!娘!”
“哎!”
“唉!四妞!”
"四妞,你好了!"孩他爹不敢相信,自個閨女居然好了,真的好了。
“爹,我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娘說着,牽着女兒的手,就往屋内走,“快進屋,快進屋,别傻站着了。”
“對對,快進屋,快進屋。”
一家子進屋之後,王夏至認了嫂子、侄子、侄女,然後挨着娘親坐在炕上,說着這些年在府内吃吃喝喝的日常。
“馬上就到了阖家團圓過大年的時候,太太想着我多年未歸家,如今好了,便許我回來見見爹娘。”
娘親感恩的說,“太太可真真是活菩薩,為娘明兒就去寺裡給太太立長生牌,願菩薩保佑太太平平安安,長歲萬年。”
“嗯。”王夏至點點頭,雖然自己也點了,但好物不嫌多,多點些說不定菩薩就能看到了。
說完了自己,又問了家裡的情況。
“家裡一切都好着呢,我和你爹如今在家帶娃,你哥與你嫂子兩人打理着鋪子,也算吃喝不愁了。”
“這樣就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