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拿到扇子，罵自己兒子沒本事，這點小事都辦不了，結果琏二爺頂了一句，為這點子小事，弄得人坑家敗業，也不算什麼能為！

這一頂，大老爺聽了就來氣，加之前面的一些小事，就更氣了，于是讓人把兒子給打了。

所以才有平姑娘過來借藥膏。

“啧啧，這姓賈的怎麼都沒個好官，”雲南一個姓賈，姑蘇一個姓賈的，都在三皇子那裡挂了名，現在這個賈雨村又幫着賈家犯事，真當上面看不着啊，不過是沒空管吧，等真抽出空了，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王夏至知道，三皇子有個信息部門，其中有些人會專門在市井打聽一些信息，将些事記錄其中。

而記錄上榜的這些人名裡，三皇子都會派人去查明真實，一旦查實真假，往往就是審判之時。

“所以，要不要想個辦法把這事給透露出去。”

“不行，這一件事的份量太輕，人家完全可以把鍋甩了，是治不了的。”還得數罪齊發，才能雷霆而治。

“算了，算了，官場上的事太複雜，不是我能想的到的，交給别人吧。”至于告訴李延年，王夏至告誡自己不要去想，牽扯到官場，很多形式就變了，一件事可能無所謂，一旦多了，就可能成了幹預朝政，借權謀私，會死的很慘的。

這事不能去管，昨晚的事又沒個頭緒，王夏至決定回家，等李延年回來再說。

“哎哎，你聽說了嗎？”河邊上的茶館攤上有人聊道。

“什麼事？”同座的人問道。

“聽說宮中太妃娘娘病重，聖人要去萬華山祈福，陛下與宮中娘娘皆為之減膳謝妝，以表孝心，同時還許太妃娘家進宮看望。”

“這太妃娘娘的娘家可是江南甄家。”

“對對，就是那江南甄家。”

江南甄家！

與賈家一鏡兩面的人家……

不對，重點不是在太妃娘娘身上，而是在老聖人身上……

宮裡有的是佛堂道觀，真要祈福，完全就可在宮中，幹嘛要去萬華山……

一邊想，一邊往回走……

走着走着，王夏至就到了寺腳下這片地上，這裡也是昨晚看到陰兵的地方……

“對了，”昨晚隻顧着想陰兵，卻從沒想到最後這個‘道’上……

為什麼陰兵會在這兒出現？

這……又是什麼地方？

住了這麼久，王夏至忽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熟悉這兒？

明明是皇城郊外，在凄涼也不可能半天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可自己卻是半天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個問題，王夏至想了很久，

久到李延年回來的第三天，才終于提起勇氣開口問，“你告訴我，這，什麼地？”

“怎麼忽然想問這的？”李延年說道。

“七月半那晚，你們都不在，我看到了陰兵，第二天也聽到了老聖人要去萬華山。”王夏至就差把宮變二字說出口了。

沒錯，想了這麼多天，王夏至隐約覺得這事牽扯到了宮變。

跟了這麼些年，也不算太差，李延年笑道，“此方之地乃龍興之地，亦是龍歸之地。”當年太祖在此發家，亦在此處落葉歸根。

這……居然是皇家墓園！

“等等，你家的墓地不是在十來日遠的孝慈縣嗎？”啥時候是這了？

“就好比這兒是老宅，那兒是新地。”這兒山頭少，幾代住下來壓根不夠躺，為了以後所以選了新地。

“這山頭還少嗎？” 他家這麼少人，一代一個山頭，七八個就夠了。

“帝王之家，千秋萬代都嫌不夠，這點能夠？”

“這到是。”

還有一點，根據家族遺傳史和前例，難保後人不會再來一次挖墳，選遠一點的地方，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在半道上把人追上。

“我就有點好奇，掘自家祖墳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都幹出來了，就不怕砍頭？”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重要的是，李家子嗣太少，加之當年情況特殊……”朝臣勢力大，先祖登基才沒幾年，後宮無一子嗣，前朝能靠的住的也隻有一個兄弟了，要是連這個兄弟都砍了，李家說不定那天就沒了。

“原來這樣，”也是，太祖一逝去，就對那些有權有兵還有錢的四王八公的貴族們沒了壓制，稍有不慎李家王朝就要走上前朝的老路。

反正起兵造反也不是第一次，換個主子也一樣。

說來李家代代都有能人出，但就是吃虧在人少，要是多些人，那些四王八公早那涼塊那去了。

“你們家的情況，讓我想起了林姑娘家，每一代都不差，到了林姑娘她爹這輩，更是靠自己考上了探花郎，就是可惜後代太少，這人一沒就什麼都沒了。”

“算了不說這了，這是你們家的事，”

回到昨晚的事，也就難怪陰兵會在這兒出現。

難道此處見不着什麼人。

便是見着了人，怕也都是些守墓人。

一旦想通了，王夏至便道，“方丈，六嬸他們既是百業寺的僧人，也是守墓人，對嗎？”

李延年點點頭。

既然身為皇子的李延年在這，“那主持可與你一樣。”準确來說，主持可是陛下的另一隻手，另一隻牌。

自己看到的軍營也不是什麼駐地邊防營，而是陛下的私兵。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主持常年坐鎮其中，主持大局了。

一步走十步，皇權更疊，連下下代都開始了。

我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想了不該想的事……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沒來過……”

“沒問過……”

做鬼不能太閑着……

李延年看着搖頭嘀咕轉身就走的人，搖頭笑了笑，這膽子也太小了。

該鍛煉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