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不會吧,我也隻是随口一提。”梅花走在隊伍前方,俯下身來端詳這具屍體,戴着皮手套的指尖輕挑起死者的下巴,“真是奇怪,明明剛才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裡,據龍和護士小姐所說不會再有他人。”
“沒看錯的話,是□□中毒死亡的典型特征。”林卉挽上前一步,深吸口氣,将碎發挽在耳後,掏出随身攜帶的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我是醫學生,可以看看……但見識淺薄器材和技術有限,隻能初步斷定。”
沒人阻止場上唯一的醫生來檢驗屍體,隻有梅花嘴上依舊不留情面,揚起下巴略帶疑惑:“你是醫學生的話怎麼會見到屍體露出害怕的神情呢?醫學和法醫學還是有點區别的吧?”
宋彥回是在受不了這個接觸下來似乎比自己還碎嘴子的人,白了他一眼,嘴裡的棒棒糖嚼的咔咔響:“你話多你有理你上呗?哪那麼多逼逼的,人好歹也一妹子,再怎麼滴從遠處看一灘血你好受哇!而且副本世界萬一詐屍呢?你這說白了就是職業刻闆印象!”
梅花聳聳肩,也沒去計較,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哼着走調的歌謠,靜候林卉挽的消息。
“不知道這是有多大的仇恨……一般來說□□中毒時劑量偏小,将不會有過多的變化……但若是劑量比較大,可能就會導緻屍體表面出現鮮紅色的屍斑,其中耳廓耳垂部位大多呈櫻紅色,面部以及嘴唇會呈現紫绀的顔色。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眼就覺得像□□……而且一般□□中毒後,死者屍體面部表情猙獰,所以剛剛從遠處看過來時我的視角很詭異,才略有些不适。”
林卉挽摘下口罩離遠了點,示意邵枇将自己剛才所說的内容記錄下來,又招呼大家出去讨論:“别都聚在這間屋子裡了,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還散在空氣中……難保我們之中會不會有人二次接觸死亡的。”
于是兜轉一圈,大家又回到了原地。
“……為什麼是我來當偵探啊!!不會還要将人抵押給護士姐吧!我們現在要幹些什麼呢!”
邵枇有些崩潰的撓着頭發,失神的望着天花闆,突然又靈機一動:“對了!你們每個人寫一份封信不就好了!我們可以對比出字迹來啊!而且護士姐隻讓我找打小報告的人對吧!那卧底向前一步不就和平解決了!”
秦桑枝扶額歎氣,宋彥回沒好氣的肘擊邵枇,連一向好脾氣的時夏宸也隻是無奈的笑笑:”沒那麼簡單邵枇,我們中間有人被換掉了。其實據觀察來看那隻龍或者說蛇肯定是有些手段在的,明明從未見過,眼神裡閃過的害怕和尊敬隻能來自于我們熟悉的已經死亡的守樓人中……我的意思是,他們繼承了足夠多的記憶,我的的神态與性格就很容易模仿了。”
邵枇這麼一說立馬頓悟,一拍腦袋:“哦哦哦對對,我差點忘了……”
“嗯,不來看看檔案嗎?”遲無端突然插話,順着聲音望過去,後者正拿着一疊檔案攤開了往桌上擺。
“哪來的?”宋彥回來了精神,一眼看見了他們幾人的證件照,“哎嘿,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戶是真開了。”
“護士姐給的,我剛和那信擱一起了。”邵枇湊過去,盯着那幾張證件照。
“我靠……這麼一看好死闆啊,這麼帥的幾張臉也能讓副本弄成陰森森的死人臉模樣,我要給它畢業了。”宋彥回看清楚了證件照直接被氣的噴出一口血,表情很微妙。
“……關注點偏了。”遲無端敲敲桌面拉回衆人的思緒,為了後面的人着想,幹脆舉起來展示一圈。個别地方被用空白符号或是血色字掩蓋過去,應該是因為邵枇的權限不夠,遲無端一一念出。
“遲無端,當紅影帝。因患偏執型人格障礙……入住該院。社會關系簡單,父母雙亡。”
“秦桑枝,準高中生。因患焦慮症入院。社會關系簡單,父母雙亡。”
“邵枇,無業遊民(自營企業)。因患抑郁症入院。社會關系簡單,父母雙亡。”
……
一長串念下來,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些直接将檔案拿過來燒了,有些沉默不語,還有些像梅花這樣毫不在意的打量着别人的臉色,好奇的觀察。
“哈哈,這有什麼,副本衍生加上結合了點現實世界而已,也能接受。”梅花托着腮等待衆人。
“嗯,你倒是還挺符合的,反社會人格。”宋彥回硬是想嗆梅花兩句,結果後者無所謂的态度更讓之生添一把火。
“如果真當做暴風雪山莊來看待,我們也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時間線難以盤出,更别提兇手和告密人了。”秦桑枝搖搖頭。
一時間衆人靜默,牆上的時鐘輪轉,指向了“12:00”,清脆的鐘聲敲響,餘音繞梁,飄向分不清晝夜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