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真棒。”江逾白簡單敷衍幾句。
隋笙悶聲笑了兩聲。
二人打車來到他家樓下,下車後,開始吵吵要吐,沒招,江逾白趕緊匆忙付了錢,帶他下車,找到垃圾讓他吐。
可隋笙晃晃悠悠的在垃圾桶旁邊半天,一點也沒吐出來,他擦了擦嘴角,“走吧,不想吐了”
站在牆邊的江逾白也沒多說什麼,就帶着他往樓道裡走。
“江逾白?”隋笙喊了一句
這回江逾白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沒在吭聲,而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還有五天就到運動會了,你回家練習了嗎?”
确認是在和他說話,江逾白“嗯”一聲。
他環顧了一下這破敗不堪的小區,無言。
進了樓道之後,他停了下來,把隋笙拽進一個小夾層,抵在牆上。
隋笙茫茫的看着他。樓道因老舊,燈泡已經破損,再堅強的閃爍之後,終于承受不住,熄滅了。
兩人處在黑暗之下。誰都沒有打破這寂靜。
隋笙被拉過來,硬生生磕在牆上,後背不免有些發疼。他剛要開口,江逾白就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隋笙掙紮着,腦袋有些發昏。可江逾白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他大腦宕機。
江逾白向他那邊越靠越近,離唇間距離僅剩厘米。江逾白心髒狂烈而有力的跳動着,借着黑暗,膽大了起來。他低下頭,偏頭吻在他的手背上。然後松開手後他将臉貼在隋笙的脖頸處,細細的蹭着,用唇不斷磨蹭他的皮膚。
隋笙被蹭的有點發癢,将頭偏向一邊,他感覺這就是一場夢,醒了就沒事了,他腦袋昏昏沉沉,有點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比起現實,他更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哪怕現在江逾白趁他醉酒之時,對他拳腳相加,他覺得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他懵懂的看着江逾白,在黑暗呆的時間久一點後,眼睛也能慢慢适應下黑暗,也能看見走廊裡的設備,以及那雙永遠看着他明亮的眼睛。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覺得今晚的那雙眼睛被蒙上一層情/欲,正極端色/情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吞噬。
見隋笙怔怔地望着他,他有點心疼他,想把他緊緊的擁入懷中,嵌在自己的身體裡,想占有他的一切。
江逾白退後一步,給隋笙讓出一條道。他知道今天他确實是有些沖動,可能會吓着隋笙。
隋笙帶有戒備的堤防着他,然後扶着牆,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江逾白視野。
看他走後,江逾白心中仍然波濤洶湧,一邊在回味剛才的親密接觸,一邊又在愧于隋笙,怕自己給他帶來什麼壞的影響,比較隋笙的打罵,他更害怕隋笙就此與他疏離,漸行漸遠。
内心無助湧上心頭,他靠着牆滑坐下來。将腦袋蜷在身子中間。好一半會,聽見隋笙重重的關上門,他也意識他該離開了,就撐着牆,走了。
他覺得他可能也喝多了,不然像平時,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對隋笙明目張膽的作出這種事的。他們中間的那層窗戶紙算是他強行捅破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修複。
他雙眼無神的走在這暗淡的街道上,在走回那幢繁華但沒有人氣的房子。回到家,心中的煩悶加深的更重了,如果他今晚沒有對隋笙做這些事,如果今晚他沒有帶他去喝酒,是不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會像往常一樣,嬉戲打鬧。反正,一輩子躲在隋笙後面,不露頭,小心的去觸碰,是不是就可以像朋友一樣陪在他身邊。
即使這樣的結果他也會心有不甘,但總比隋笙一輩子疏遠他,厭惡的逃離他要好的多。
他沖了個涼水澡,已經深秋了,寒風吹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坐在房間的書桌上,拿出一條彩色的紙,上面仔細寫着“請别疏遠我,求你。”然後用它折了一個小星星,塞進抽屜裡。
這還是小時候,隋笙教他折的,告訴他,他會永遠像天上的星星隻守護着他,可最先許願的那個,卻把他忘了,是的,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他的世界,好像他對他說完後,又會對其他人再說一遍,他食鹽了。
抽屜裡堆滿了各種顔色的紙星星,每一顆星星裡,都有他對隋笙說的話,那已經是他對隋笙唯一的念想了,充斥着他對隋笙多年的暗戀。
來來往往,星星紙都換了好幾批,但他對隋笙的這種感情仍保持不變。就像一個固執的孩子,永遠不懂得變通,隻是死死攥住手中玩具的一角,而不去擡頭看這萬千充滿各種的玩具世界。
江逾白從最下方的抽屜中取出一張信紙,寫了幾句話,就裝進信紙中,塞進抽屜的最裡面。
他要是忘了今天,該有多好。就當作是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