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隻适應了一聲,江遊鋒絲毫沒有給江逾白喘息的機會,接着逼問“我剛聽你媽說了,你在那兒交了個朋友?逾白,你要想交上大學之後你會有好多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你交朋友也應該去交一個優秀的人,能幫得到你的人,你不應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爛泥身上,我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我們做父母的都是……”
江逾白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完了,先去背書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便進了他的卧室,關上了門。
江遊鋒怒吼“江逾白,誰允許你打斷長輩說話的,還有背書就給我把門開開,不然誰知道你是在玩啊還是學習,我花這麼多錢供你可不是讓你學會打斷長輩說話的!”啪的一聲,江遊鋒将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江逾白,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把門開開”
江逾白仍不為所動,他已經習慣了,飯桌上,秦影對江遊鋒說“行了行了,我讓你也不是和他吵的,算了,以後有他後悔的”“哼,我看,他就是翅膀硬了”丢下這句話江遊鋒摔門而去。
家裡陷入沉寂。
半晌,秦影沖着江逾白卧室道“逾白,今天晚上劉姨有事,我也沒時間,你就自己在外面對付一口吧,吃點健康的啊,别吃那垃圾食品,那什麼媽給你把錢轉過去了,我單位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自己看着點時間,别遲到了”說完,秦影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不一會兒,江逾白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支付寶到賬一百元”他看了一眼,又把手機關掉了,他将藏在衣服裡的裝飾鍊(一個穿着一顆紐扣的繩子)拽出,用手指揉搓着那枚紐扣,又把紐扣放在唇上貼了貼,才有把它放回去,這是他一直都帶着的,從小……
與此同時,隋笙來到他爸開的烤肉店裡,去了後廚沒人,去了樓上,沒人,去了倉庫,還是沒人
……
啊啊啊人呢,這老頭,招呼我來,結果自己不在?
他掏出手機剛要撥通電話,門被推開,一個有些發胖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推了個推車,擡手擦了一下額角的汗。
他就是隋二虎(隋笙的父親)有些歉意“哎呀,你來這麼早啊,我剛才進貨去了,以為你不會來這麼早”他又想起什麼,馬上放下手裡的東西,去了後廚開始忙活起來“呀,你一會是不是要上學,哎呀,我給忘了,瞧我這記性,你先坐那兒,飯一會就好。
他一邊切着菜一邊與隋笙交談“哎,你今天學的都弄懂了沒,沒懂你可得抓緊時間問老師啊,這可不能拖,你老子就是當你吃了沒文化的虧,要不……”
“行了,老頭兒,你這都說八百遍了,我都聽出繭子了”
“切,你個小兔崽子能知道個啥”
資深老廚做飯果然快,不一會飯菜就端上了桌,隋笙放下手機,去了衛生間洗手,他将袖子剛一撸上去,隋二虎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诶,這黑乎乎的是啥”
他眯着眼看了一會,馬上炸毛“好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敢紋身了,你抽煙我也就認了,畢竟你老子也抽煙,備不住是被從小熏陶的,你這紋身……”
“怎麼地,你不紋身,那你背上的那老虎紋身是啥”
“嘿,你…你…害呀,你這紋身到時考不了公當不了兵,處處受限制”
“行了,你這都沒看出來,這一個假的”
“啥?”隋二虎怔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好小子,現在都敢騙我了是吧
父子倆吃完飯,隋笙癱坐在椅子上,開始扒拉手機,隋二虎同志正收拾碗筷,到廚房也不忘叨了叨了他兒子“隋笙啊,這剛開學沒和什麼人結仇吧。”
那邊隋笙沒了音
“你不能剛開學就和人結仇了吧,現在這社會你以為還是我們那時候啊,你這萬一在被啥社會人給揍了……”
“哎呀,不能啊,你兒子也沒窩囊到那地嗷”隋笙把手機放回去,沖後廚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到點了,我先走了”然後就插着兜走了
隋笙漫無目的的走着,其實他也沒到點,隻是不想聽隋二虎唠叨,“啊~秋天了”隋笙不禁感歎道。
秋風總是十分凜冽,使他将自己裹的更緊了些,秋風将落葉吹起有落下,在隋笙腳邊徘徊,紅葉飄飄吹落,枯草随風飄搖,兩人雖身處異地,卻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