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斷更的琴酒和盡職盡責的保镖伏黑甚爾之間的相處氛圍十分愉快,在尚未接觸咒術界的今日,找所謂的術士殺手來做為保護者毫無必要,琴酒并不需要對方保護,他隻是将伏黑甚爾作為一個誘餌,以此為契機讓‘有些人’間接性地注意到自己。
在裡世界,甚爾的名頭頗為響亮,某種意義上,更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保镖先生對于自己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毫不在意,他隻在乎彙到賬戶裡的訂金。第二日,琴酒将自己的長發紮成了高馬尾,戴上了據說能夠讓普通人看到咒靈的平光鏡,提着咒具就出了門,甚爾抓了抓自己的短發,隻覺得自己還沒有睡飽,稍稍有些困倦。
雇主提供了豐盛的早飯,這讓甚爾因被吵醒而生出的起床氣消散了一點兒。
傳說中的天與咒縛倒是頗有幾分惜才的意味,他不耐煩地跟在琴酒身後,開口詢問道:“我說啊,你的那位老闆,真的認為咒術界有什麼需要探查的價值嗎?那種如同泥沼般污濁無趣的所在,還是遠離為好。”
“我有自己的目的,”琴酒毫不在意,他特地尋找到咒力聚集之地——二級咒胎的孵化場所,沒有強到離譜,更不至于弱到毫無存在感。那是一間被廢棄掉的廠房,咒胎出現的理由未知,“倒是你,不生氣嗎?把你當成誘餌。”
伏黑甚爾是聰明人,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真的是在保護一個與咒術界毫無關聯的‘外行人’,不過他不太在意這些,更别說擁有所謂氣憤之類的情緒。
“隻要你别忘記結款,”他跟着琴酒繞過長長的走廊,前往咒力最為強盛之處。天與咒縛作為抛棄咒力和對咒力的感知、且無限度加強□□力量的存在,的确顯得與咒術界格格不入。但伏黑甚爾将自己的優勢最大化後,甚至能夠在第一時間内發現咒靈的所在,“喂——我說你不會賴賬吧。”
琴酒:……
感覺有被侮辱到。
“去找安井純一,”他猛地轉身躲過了新生咒靈刺過來的觸手,試探性地對着大家夥的尾部發射了一顆子彈,“我不負責出錢。”
咒靈吃痛,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伏黑甚爾饒有興緻地蹲在安全的角落觀察琴酒與新生咒靈的戰鬥,在雇主尚未遭遇生命危險的前提下,他不會出手。
平心而論,就算是跟身形龐大的咒靈戰鬥,琴酒的動作也能被稱作‘優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做出的攻擊也恰到好處。伏黑甚爾倒是看得認真,他見獵心喜,理所當然地在擁有足夠戰鬥素養的年輕人身上施加了更多的關注。
琴酒也不管伏黑甚爾在這種時候看熱鬧的舉動有多不合乎時宜,他在試探性地用子彈吸引了咒靈的注意力後,又飛快地繞至龐然大物的身側,避免了被對方粗壯的尾巴甩飛的命運。就算對方是強大的二級咒靈,但對現在的他來說,消滅起來也僅僅是多耗費些時間罷了。
伏黑甚爾眼中有光。
他是個相當随性的男人,但于戰鬥上的天賦卻稱得上是怪物,琴酒如今在他眼中不算至強者,但他也頗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比如說期待尚未成長至最強的璞玉展現出獨有的光芒。
“如果再過幾年……不,也許不需要幾年,”舌尖輕輕舔舐略顯幹燥的唇瓣,伏黑甚爾低聲自語道,“他就會成長至能與我大戰一場的地步……真期待啊,那個時候。”
琴酒倒是不知道保镖先生在自言自語些什麼,他花了七分鐘殺掉了那隻新生咒靈,受了點兒輕傷。這并非是他的真實水準,不過想要引起他人注意,這就足夠了,咒術界對他來說算是相對陌生的領域,需要徐徐圖之。
“怎麼樣?”他停下來收起那柄咒具,緩慢地調整呼吸的節奏,“這種程度的實力,足夠引起他人注意了吧。”
“當然,”甚爾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不僅會引起那群家夥的注意,而且小子,你需要當心了——”他露出了一個相當惡意的笑容,“咒術界的老家夥們可都不是易與之輩,他們可不懂得什麼叫做禮貌。”
“不勞你費心,”琴酒率先邁步離去,“走吧。”
甚爾咂咂嘴,倒是沒繼續說些什麼。天與咒縛懶得理會和咒術界有關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若非對琴酒的确有一分惜才的意味在,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嘴。
護衛工作第一天,伏黑甚爾隻充當了吉祥物的作用,除了跟着琴酒跑出去祓除了一隻二級咒靈外,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做。不過安井純一那邊的部分訂金已經到賬,讓保镖先生癟掉的錢包又鼓了起來。
回到家之後,琴酒又給伏特加打電話預定了當日的午飯,大塊頭在十一點鐘準時敲門投喂自家大哥,而琴酒看着這家夥墨鏡都擋不住的好奇後,也隻是随意介紹了一下伏黑甚爾,再也未提其他。
伏特加是相當謹慎且聽話的類型,琴酒不說,他便按捺住好奇心不去打聽。伏黑甚爾倒是興緻滿滿,他調侃着說你這家夥有個不錯的屬下,說這話的時候,他夾了一塊兒天婦羅嚼嚼嚼,看起來心情頗為舒暢的樣子。
“我準備投2号。”甚爾在吃過飯之後興緻勃勃地給孔時雨打電話,對方正在與其他客戶見面,場所位于某處地下賭場附近,“這次一定能翻盤。”
“試試7号?”琴酒正在低頭擦拭餐桌,“純一隻給了你訂金,保護任務還未結束,小心賠得血本無歸啊,甚爾君。”
不知為何,與旁人相處時頗為冷淡的琴酒在甚爾面前倒是随性得很,大抵是面對無利益沖突的強者時自動切換的最适個性——他對此頗為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