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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蝙蝠俠戳破了女研究員的謊言之後,對方展現出了出乎意料的配合。蝙蝠俠隻能判斷是自己在失去意識期間的所作所為威懾到了對方。
而那個暈過去被五花大綁的研究員的遭遇,在這位助理的眼裡也稱得上是觸目驚心。
助理研究員用一個遙控器打開了一扇密門,就和蝙蝠之前看到的那扇一樣,完全隐藏的,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的機械門,如果不是助理研究員主動打開它,或許蝙蝠這輩子也找不到這扇門的所在。
實在是神奇,蝙蝠俠摸着門上和周圍完全一緻的岩石表面想,這種門一定是花費了大量時間和财力去設計的,但是問題在于,設計它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問題隻能暫且擱置,蝙蝠轉念想道:或許我應該把紅外線掃描儀放到裝備單裡面,這樣的話以後遇到這種情況起碼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裡面是一個通道,相比之前蝙蝠所走過的更加整齊,周圍鋪着白色的材料闆子,在每塊材料闆子中間放置燈條作為照明。随着研究員打開暗門,把通道展現在蝙蝠的眼前,這些燈條也受到感應,一條接着一條亮了起來。
蝙蝠示意讓研究員走前面,助手不可置否,甚至舉起了手做出投降狀率先走了進去,而蝙蝠緊跟在後面。
“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研究員助手說,“也請你相信我們的初衷一定是對哥譚好的。”
“我可沒看出來這一點。”蝙蝠冷嘲道。
“好的,冷靜一點大塊頭,相信我,關心這裡的人不隻有你一個。”雖然這麼說着,走在前面的助理研究員自己深呼吸好幾次才冷靜下來,“你想要知道我們在研究什麼對吧。”
助理研究員停了下來,她身前是一段很長的玻璃走廊,她揮揮手示意蝙蝠過來。
蝙蝠沒有放松警惕,走過去,用餘光一直注意着助理研究員的行動。于是,也發現她又摁了一次手上控制器的開關。
不過是眨眼片刻的時間,蝙蝠就沖上去把她控制住。而在此之後,兩聲巨響,整個玻璃走廊外面的景色變得通明一片。
“我隻是開了燈。”被死死捉住手腕的研究員吃痛得說。
蝙蝠觀察着周圍,确定她說的沒錯,放開了手,而在此之前,他還不忘了把研究員的遙控器從手裡搶走了。
他走到走廊中間,從玻璃内往外看,那是無比震撼的場景——
一個巨大的裝置,距離蝙蝠大概五百米遠的位置,從上往下看隻能看到一個複雜的圓形洞口,那個裝置是如此的巨大,已經超過了一個人可以用語言去描繪臨摹的範圍。也已經超出了一般人類機械的描畫範圍——簡直就像是某種自然奇觀的巨大規模,像是在直升機上飛過火山口往裡面看一樣,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在這個機械的“火山口”中央,湧動着某種綠色的不知名光芒,它的中心是白色的,中間白色的光芒被引出一條射線,落入一個黑色盒子裡,而黑色盒子的光又被分成七種顔色的光譜落出來,落在周圍,而從頂上隻能在黑色盒子的頂上看到一圈絢麗的光斑。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蝙蝠俠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助理研究員站起身來翻了個白眼,雖然蝙蝠壓根看不到這些,但是他聽到了衣物摩擦的起身聲。
“解釋一下這些。”
“哈。”助理研究員聳了聳肩,走到了蝙蝠身後,“如你所見,這裡以前不是企鵝人的地方,事實上,過去這裡不過是哥譚的郊區的邊緣。據我所知,當時他們打算在這裡鑽井,我不知道他們想要找什麼東西,但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是,他們找到了這玩意。”
助理研究員指着那個火山口中心的白色說。
“這是什麼。”
“我不知道。”研究員坦然的說,“沒人知道,它具有很強的輻射性,異常堅硬,又詭異得柔軟得像是岩漿,所以在鑽頭鑽破它的那一刻,全鑽井的人都遭了殃。”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整個礦井變成了死區。”
“然後就像是所有被發現的秘密一樣,政府介入了。”研究員說,“其實在他們之前來過一隊GCPD的人,那個來調查的小隊隻有一個人逃出生天,而就是這一個人報告了下面的情況,才成功讓政府介入。真幸運,要不然不知道下面得活埋多少人呢。”
蝙蝠俠注視着下面幽幽的綠光,它們簡直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在發着光芒。看久了,你甚至會認為它們在這樣一個大“缸”裡面轉動。
“很詭異是吧。政府本來的計劃是打算給它填上,但是後來中途更改了計劃,他們覺得這麼大的核能材料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們在哥譚地下建了一座核電站?”蝙蝠俠震驚的說。
“‘我們可以減少化石能源,可以保護環境,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孩子。’當時的他們是這麼宣稱的。别這幅表情,我也是因為聽了這樣的話才會來工作。”研究員不可置否,“之前的鑽井工作人員,他們的屍體因為放射性太強,所以全被丢了進去,至今對外的宣傳都是因為坍塌導緻的事故。所以我一直在猜,這綠光是不是其實是那些身死在下面的亡靈發出的光。”
蝙蝠冷笑一聲,好像是在贊同研究員的觀點,“之後發生了什麼。”
“然後建造工程就緊鑼密鼓得幹起來了,我們建造了一切用來控制它利用它的東西,工程很完美,計算也很完美,一點差錯都沒有。本來,在一切設施建立起來的那一天我們開了派對——我們從此就投身于為政府服務的偉大工作中,本來應該如此的。”研究員說着,聲音轉為陰冷,“然後發生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什麼。”
“核能洩露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沒人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它就是這麼發生了,簡直就像是,它是某種智慧生物,自己突破了我們為他建造的牢籠一樣。”
“如果讓我來用一個詞語形容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也隻能稱之為——詭異,那簡直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了,那簡直就是魔法——不同顔色的光照在各個區域,被藍色光芒照到的人變得憂郁,在地上哭着講自己每一件值得悲傷或者不值得悲傷的小事,被粉色光芒照到的人開始——額,我不好說發生的事情,有點惡心。”
“被紅色光芒照到的人變得暴怒,我親眼看見我們那位可敬的心理醫生拿着斧子沖過來把我的領導當面劈成了兩半。還有各種各樣的異變,我感覺自己幾乎來到了地獄裡,有那麼一刻我以為是審判日來了,我們都要在這樣的光芒裡展露自己的罪惡,死于過曝的白光中。”
她說着,情不自禁地發着抖:“我逃出去了,簡直是一個奇迹,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事實上我發誓自己永遠都不會回來。我聽他們說他們決定永遠封存這篇區域,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片地方被人遺忘了,又被企鵝人買下了。”
“那天我剛回家,就發現自己客廳裡坐滿了人。他們說希望我可以幫他們一個忙——我懂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拒絕的餘地。我被送到這裡了,他們說企鵝想要利用起這個能量來賺錢,而實驗材料,也會無限得提供給我們。”
“——”她沉默了,似乎自己的故事講到這裡就到頭了。
“你還有一件事沒有講。”蝙蝠提醒她道。
“什麼。”
“席爾瓦,有關席爾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