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歸根溯源又要歸到螢火蟲,也就是加菲爾德身上。道恩在劇組裡實在沒有怎麼關心這個過分隐蔽的煙火特效師,直到今天早上特别新聞紅色預警在屏幕上滾動,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有這麼一個十八線反派就在自己身邊。
哪怕是漫畫裡的十八線反派,沒有直接遇到,其造成的連鎖效應也夠道恩吃一壺的。
道恩嘗試坐在地上仔細思考,進入那種和尼格瑪對弈差不多的狀态,“推理”出未來的些許狀況。
是的“推理”,道恩的能力從來不是什麼玄之又玄的預知,而是推理。
頂級遊戲玩家的能力,曾有人大緻分為以下:構築意願,計算意願,以及節奏感。
在緊急情況下,大部分頂級玩家展現出來的“一遍過”以及“初見無傷”,往往不是因為他們靈敏而且“手速快”,當然手速也是一個重要因素,但是相對來說實際上更重要的是節奏感和計算力。
節奏感不是這次的重點,本次重點在于計算力,也就是計算意願——俗稱推理。
推理,就是一個根據蛛絲馬迹大緻還原事情經過,換言之是一個重構情景的能力。而反方向來看,通過現在談話的主題,對對方的了解,做到猜測未來,也是一種推理,姑且稱之為“反推理”吧。
猜到對方會說什麼,就是一種簡單的“反推理”。
道恩則是在緊急情況下被激活了這道“程序”,表現看來像是預知,實際上不過是設想并且推理出了自己說出那句不該說出的話之後會有什麼後果罷了。
但是在這個緊急情況下,這道程式卻無法被調用,因為:很簡單,她的信息太少了。
不同于尼格瑪,她對‘羅馬人’這個十八線開外的反派團體,頂多知道老大叫什麼名字,老大的女兒兒子叫什麼。那些□□喽喽,對于蝙蝠俠來說不過是酒吧裡的情報來源。
“對我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危險啊。”道恩歎了一口氣,又開始盤算搬出哥譚市的事情。
現在情況如下:手被束縛;車門緊鎖——道恩剛剛查看了;從車艙玻璃往前看駕駛艙沒有人——大概率暫時離開。
總之,想從這麼一個牢籠裡逃跑可能性不大。
車廂裡雜亂的擺放着一些東西,大多數是雜物:壞掉的玩具火車,壞掉的老爺收音機,兩根高爾夫球杆,一個釣魚竿——可能把我迷暈的人根本沒想到我會中途起來吧。
在我思考自己能不能揮動這個高爾夫球杆的時候,車廂門被刷得一聲打開了,炫目的光芒外,三個西裝面具的男人看着她。
“居然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還省事了。”
“幸虧不過是個小女孩,要是一個壯漢我看你們還能不能這麼冷靜。”
三個人說着,轉向抱着壞掉的玩具火車瑟瑟發抖的道恩,黑色的長發散亂得落下,但是掩蓋不了那一張過分幼小精緻的臉龐,身上厚重成熟風格的外套卻隻能給人一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幼感。
“這麼小,能活多久?”
“幼小的孩子被血腥得殺戮不也是那些人喜歡的内容麼。”
“啧啧啧,我都有點同情她了。”
“我說,”其中有一個不确定得開口,“我記得,那位大人物,喜歡這種類型的吧。”
“就你有同情心,”另一個嗤之以鼻,一把把道恩從車廂深處拉了出來,“把她送到那位先生的床上還不如讓她慘死在這裡。”
“......”道恩抱着玩具火車一言不發,瘦小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發抖。
“喜歡這個火車麼?送給你喽。”一個人用逗小孩的語氣這麼說,還拍了拍她的頭,“不要後悔哦,拿了火車就不能拿‘崩崩崩’了。”
道恩萎縮得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别浪費時間了。”把她扯出來的那個人明顯不耐煩了,“快把她送過去吧,‘演出’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