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槍擊事件确實不會在天花闆上留下大片的血迹。”蝙蝠俠作為旁證解釋道。
“那麼,我們的幸運兒的失敗的盜竊過程就很簡單了——ta藏在吊頂裡,因為槍擊事件,血從吊頂的縫隙滲進來,而這些讓ta的身上留下了些血迹。我相信ta穿得可能是皮衣,或者不滲水的别的材料,這讓血迹在ta身上很久都沒幹。”
“而當ta從吊頂上下來的時候,這些細微的血迹在天花闆上留下了不自然的痕迹,例如說皮手套留下了褶皺印或者手指印。于是ta便費心費力得就地取材,用新鮮的血遮住了天花闆上的血,做出一副血液濺到天花闆上的感覺。而在這之後,ta發現了監控攝像頭,非常幸運的是或許因為看監控的人吃壞了肚子,又或者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派人去看監控,ta逃過了被當場逮住的命運。”
“于是ta立即決定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等待着清潔工的到來,等到清潔工将一切痕迹清理一新,ta便可以安安心心得出來進行盜竊了。”
“等一下。”萊利斯說道,“既然ta是因為忌憚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到監控攝像頭,為什麼專門等到你離開之後才下來盜竊。即使你走了,攝像頭還是開着的不是麼。”
“很簡單,我想他們派人盯着攝像頭主要是為了擔心我做什麼手腳,而在有人守着大門,或者他們覺得披薩店裡沒有人的情況下,自然沒必要派人盯着攝像頭了。”
“而且,當晚的足球比賽可是英格蘭對意大利,這哪個意大利人會拒絕呢。”
誰知道,羅尼随意透露出來的信息,居然為一切打上徹底的句号,首尾相接,整個案件徹底閉環。
“當我過去的時候。”蝙蝠俠說道,“攝像頭已經全部關閉了,也有可能是那個人對攝像頭的線路動了手腳。”
“是的是的,畢竟還有回放錄像這回事。”我點頭道。
——
在蝙蝠俠走之後,道恩伸了一個懶腰:“湯普金斯女士,這裡包飯麼。”
“早飯就在下面,大概很早之前就涼了。”萊利斯說道。
她對這個女孩的觀感很複雜,一方面她覺得道恩聰明機靈,是個可塑之才。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道恩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東西,一種激情。
這種激情毫無緣由,而燃燒起來了時候卻無比熱烈。
她剛見到醒來的道恩的時候感覺她是枯木,她的臉上有那種被世界打擊得體無完膚的自暴自棄,這種氣質她曾在無數流浪漢的臉上看到過,放棄了自己也放棄了世界,不對任何人抱有期望,也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好像就隻是在為了償還什麼活着,在為了活着而活着一樣。
即使奇迹降臨也會當做事不關己,即使幸福就在眼前也會認定是命運别有用心的捉弄。
枯木,像是枯木。
但是在剛剛,如同枯木一樣的她突然被點燃了,火勢如此兇猛,如此明亮——
如果被燃燒的枯木被丢入幹燥的草叢裡,那必然是一場大火。
“謝謝,我會付錢的——”道恩又恢複了那種萎靡不振的架勢,“我得去洗個手,剛剛聊了那麼多血啊垃圾啊之類的東西,感覺髒死了。”
“......”萊利斯微微擡起了下巴,雖然年老,但是下颚線依然銳利,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你莫非以為我連給你吃豆子湯的錢都沒有麼——得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萊利斯醫生盤起手,說,“下樓 ,客人做好客人的職責别再說讓我這個五十歲老太太難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