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着灰色的休閑裝,依然壓不住那股矜貴的氣質,在一群人裡格外明顯。
看到她過來,梁忱揮了揮手。
宋以甯小跑着走過去,與此同時,手機的消息提示音滴滴響個不停,像關不掉的bug彈窗。
宋以甯摸出手機,在一堆消息裡,摸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最後一條梁忱的消息,一句簡短的話。
【我在出口等你。】
“我哥也真是,怎麼還讓你來了?”
梁忱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這不是耽誤金主爸爸賺錢。
“我來怎麼了?”梁忱明知故問。
“甯甯,這是誰?不介紹一下?”于星河拎着行李箱走的慢了一步,看到梁忱後心裡莫名升起危機感。
這人看宋以甯的眼神…不太對勁。
像自己藏了幾個月的寶物被人發現了的慌亂,于星河甚至叫了個看上去親密的稱呼。
之前于星河就這麼叫過她,宋以甯委婉的告訴過他,她不喜歡,不是稱呼越界,是不喜歡親密稱呼。
親愛的、寶寶、甯甯,她一律不喜歡,聽着很别扭。
二十多年,隻有顔落落叫她甯甯,給她硬生生叫習慣了。
現在宋以甯又不好當着梁忱的面駁了他的面子。
“這是我哥哥的朋友,今天我哥加班,他替我哥來接我。”
“哦。”于星河笑了笑,哥哥的朋友也算哥哥,他想着人要禮貌些,給人留下好的印象,“我是甯甯的學長。”
從剛才那句甯甯開始,梁忱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氣氛一瞬變得壓抑。
粗略的算,兩個人有三四個月沒見過了,他把牧衡“騙”回國就在處理陸家的事情,加上公司的項目,還有珠寶的推進。
他分身乏術,這剛有空閑時間。
難道宋以甯有了男朋友,在看到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過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感覺。
來機場的這一路,他從心底裡隐秘的興奮,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人變得格外的煩躁。
好在宋以甯的介紹裡沒有給人名分,那就證明還不是。
盡管如此,梁忱也沒有給于星河什麼好臉色,男人的直覺,于星河也沒什麼純粹的心思。
他伸手:“給我吧。”
于星河笑了笑把行李遞了過去。
三個人一起走到了機場外,梁忱說:“于小公子,我們不順路。”
于星河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哈。”
于星河看了一眼宋以甯,晃了晃手機,“回去聯系。”
宋以甯點了點頭。
于星河走後,兩個人一起走向停車場,期間梁忱一句話也沒說。
梁忱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宋以甯正準備拉後車門。
梁忱站在車旁邊,敲了敲副駕駛的車門,“來這。”
宋以甯讪讪的走到了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覺得今天的梁忱有些不一樣,絲毫不給于星河的面子,對她也愛搭不理。
車子啟動,機場到市區的路十分安靜,北城已入秋天,兩邊的樹梢染上了一層黃色。
宋以甯無瑕欣賞,車内的氣氛壓抑的人喘不過氣,她雖不擅長交際,但努力學習到現在,與人交往也算得上周全。
她已經很少有這種感受。
“梁忱…”
車子行駛到一半,宋以甯猶豫過後開口,隻叫了他的名字。
梁忱聽到後,餘光看了一眼,“怎麼了?”
聲音沒什麼起伏,聽不出喜怒。
“你怎麼了?”宋以甯不擅長說什麼題外話,“感覺你有點生氣。”
梁忱:“……”
他有這麼明顯?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梁忱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他不是不清楚,自己那股不對勁從哪裡來。
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宋以甯也懵了,他不知道?
緊接着梁忱又開口,“我可能是吃醋了。”
吃醋?!
“顧淵是你哥,剛見面我說過你可以把我當哥…”梁忱平靜的闡述,“可你好像一直躲着我,今天來接你,你和學長說說笑笑,怎麼見到我突然就不開心了。”
“是讨厭我嗎?”
幾句話把宋以甯的cpu燒了,她真的不讨厭梁忱,但梁忱這個身份敏感,她不想覺讓人覺得她是為了公司才接近的他。
在這之前她也摸不清梁忱把她當成什麼。
在她的眼裡,她是顧淵交給他的不可避免的麻煩。
抛開别的,客觀評價,梁忱人挺好的。
“我沒有讨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