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擡腿,一個熟悉的身影摟住她的肩膀,她來不及反應,已經跨進大門,那人用另一隻手挑起湘舲得手腕,亮出那玉牌,用不寒而栗的語氣,輕聲調侃湘舲,“我看你才是最薄情寡義那個,偷我的東西,還大言不慚的說别人沒有誠意又小氣。”
湘舲一臉菜色,直吞口水,山風揚了揚他的青絲,那冰冷的觸感,讓她僵了半邊身子。
顧不也不經意間回望湘舲淡淡的眸色,也許他之前不知道是湘舲偷了他的号牌,現在抓個現行,并未生氣,他眼中竟是驚喜。
“哎,你……”
李嘉同見個陌生人摟住前面的藥童,剛要動怒,就見那清瘦俊俏的郎君回過頭,将手指放在唇邊,“噓,小胖子最好别開口,小心閣首将你請出去,那你這輩子都别想再進來,别怪我沒提醒你呦!”
湘舲向李嘉同點點頭,以示肯定,李嘉初也拉住李嘉同,小聲說了句話,李嘉同吃癟的神情,讓湘舲覺得自己大概也這幅慫樣。
顧不也将湘舲帶到四十九号庭院,湘舲發現雖然是四十九号,但卻在亭中殿左面第一個位置,進門後,他敲了敲湘舲手中的玉牌,“就送給小郎君你了,但是記住了,以後隻能你想我了自己來,要是再帶人進我的門,我就把他們烤了,分給前四十八個庭院享用。”
“饒你一次。”顧不也捏着湘舲下巴,拇指在她唇上拂過,“嗯?”
“明白,明白!”湘舲尴尬一笑,“我還有點事求你!”
“求我辦事?”顧不也松開湘舲,拂袖而去,說道:“得寸進尺。”
“哎……”湘舲吼道:“我不吃辣!”
随即魚貫而入名十名娉婷女婢,個個樣貌不俗。
第一位左額角處畫有紫色花瓣,手持一隻手臂粗的蠟燭,走向院門邊豎立的三根三米長的木樁。
左右兩邊是兩串花球,木樁頂端有一個凹槽,似乎用來放什麼東西,中間則是一個半人高的圓柱形燈籠。
那女子将蠟燭放入其中,點亮後将燈籠挂上在中間的木樁上。
其餘女婢的額角分别畫着不同顔色的花瓣,橙過來,将手中的托盤蓋子打開,是豆腐塊大小的白手帕,分别遞給白湘舲和其餘四人。
兩個侍衛接的小心翼翼,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李嘉同和李嘉初接過濕帕子,到不覺得意外,李嘉初淨了手,丢給跟在橙後面紅手中托着的空盒子裡,然後開始好奇的在院子裡四處轉悠。
李嘉同則是用帕子擦了擦耳後的汗,紅見他沒有要扔掉的意思,趕緊來到湘舲面前,低眉垂首,雙手高舉托盤。
湘舲将托盤按下去,露出女婢的臉來,粉頸香玉,她發現不管任何時候,即使低着頭,她們的臉上一直挂着淺笑,擡眼的瞬間,雙眸竟閃過嫌厭,複将頭又低下去。
“顧不也是袖閣的客人,還是你們閣首的朋友。”湘舲似笑非笑,眼中狡黠,看向亭中殿前那道白影。
“這……”紅吐出一個字後,又停下,轉頭望向紫。
藍見狀,趕忙來到湘舲面前,行禮問安,“回小郎君的話,顧郎是袖閣曾經的閣首,五年前便不再繼任閣首,但顧郎是四十九号院的主人,這院子相當于他的私宅。”
“袖閣每一處院子都屬于一位郎君?待遇不錯,睡顧不也多少錢?”湘舲簡直将臭不要臉演繹的相當醇熟。
藍的臉簡直能滴出血來,怪自己多事非要站出來,這要是傳到閣首耳朵裡,不死也得扒層皮,趕緊笑臉迎人,“袖閣的院子卻實在某一段時間,都屬于一位郎君,但根據身價會從一号升至四十八号,但整個袖閣都屬于顧郎,四十九号院也從不讓外人進入,您是這院子迎來的第一位朋友。”
這下湘舲總算知道,顧不也為什麼不讓她帶别人來,顧不也為人狠戾乖張,今日沒将人就地格殺,已經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有沒有友情價?”湘舲用手擋住嘴,伏在藍耳邊問。
藍冷汗連連,滿腦子麻婆豆腐,湘舲簡直比小鬼還難纏,她若是報價那就是不想活了,若是不回答又違背袖閣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