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後兩步,懶洋洋的将虎符塞進懷裡,這下輪到李嘉同炸了營。
“白湘舲?你怎麼在這?快把東西還我。”由于太過震驚和急迫,李嘉同這一聲怒吼,聲音都喊劈了。
“你這般聲嘶力竭,不怕把你九皇叔喊來嗎?他若知你背後嘲諷他,會不會擰斷你的脖子?”白湘舲面露喜色,目露兇光,一整個邪神附體,濃烈殺氣已經從她身上落地。
何故瞬間起身,他從不怕冷,但現在他卻如遇霜雪,湘舲陷在晦暗裡,身上肅殺之氣逼人,令他心生寒意。
“白湘舲,我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李嘉同言罷就要上前,一瞬間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似乎都跑向一處,可轉眼聲響盡消。
大帳門口,被衆人圍住的人,慢條斯理的走進大帳。
李嘉同的手還高高的揚起,回頭掃一眼,吓出一身冷汗。
李岚和被他關起來的北方邊塞軍主帥尚覺,一同踏進大帳。
李嘉同想讓何故去找吳事新,卻發現何故早以消失。
尚覺一雙獅目瞪得溜圓,形容雖狼狽,但難掩一身氣概,甲胄的寒光冰冷刺骨,李嘉同骨頭瞬間軟了,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有指望,有靠山,見你九皇叔都不屑行禮問安?”湘舲按着李嘉同的後腦勺,直接将人推跪在地,拿出虎符,遞給李岚。
“九,九皇叔,您怎麼來了?”李嘉同望着虎符躺進李岚手心,他知道這一定是真的,他眼下不知道吳事新的處境,打算随機應變,穩住李岚,在某其他。
“九王爺,此事必得嚴查,絕對不能輕饒了他,他今天敢偷虎符,擒主帥,明天可就造反了。”尚覺擲地有聲,但眉眼中不摻雜私欲,也不為洩憤,正氣淩然。
李嘉同假裝認錯,眼眶似有熱淚閃閃,開始打親情牌:“九皇叔,我知道我偷虎符不對,可我沒兵怎麼打北燕,他們害死了姝慧姐,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李岚負手站到地圖前:“赤調丢失我有看管不利之責,幸好未釀成大錯,這件事我不追究。我知道姝慧護你疼你,你借昔日之情,執着為她報仇,全然不顧朝野危機,百姓疾苦,這件事,我要你親自到聖上面前坦白罪過,若有隐瞞,數罪并罰。”
何故臨走通知吳事新,他一知半解連眼下是個什麼情況都還沒搞清楚,便帶兵急匆匆趕來。
李嘉同正欲辯白,見吳事新将大帳瞬間圍的跟鐵桶一般,進門後直接将手中的長劍橫在衆人眼見,一把将李嘉同拉起來,護在身後,李嘉同眨眼間逆風翻盤,不是好笑。
這次的渾水,他一手攪渾的,能夠拿到兵符,利用北方邊塞軍,打開個口子,聯合六樞和赤枭門直取普州和幽州,将岐國一分為二,他有機會問鼎九五之尊,怎能功虧一篑。
他不甘心,也絕不會見好就收。
“九皇叔,你還想說什麼?沒比我大幾歲,總以長輩的姿态吆五喝六,給你閑的,還有時間來關我的事。對,你女兒叫什麼?”李嘉同不慌不忙問吳事新。
“吳雙。”吳事新将劍對準李岚,說道:“王爺怕是早把她忘了,當年小女那樣愛慕王爺,王爺是怎麼對待小女的,竟當衆罵她沒臉沒皮,是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女人。”
“隻要王爺答應,娶臣的女兒為王妃,臣可以留你一命。”吳事新大言不慚的揮劍逼迫,絲毫沒發現李岚身上毫無畏懼的鎮定。
吳雙?湘舲噗嗤一聲,樂的前仰後合,問:“這又是哪一出?你閨女逼婚不成,這當爹的造反,就隻為逼人娶你女兒,可天下之大笑。”
“我要是你,知道閨女瘋了似的爬床,把人當王爺給強上了,就應該打折她的腿,關在屋裡省的丢人現眼。那縣丞事後臉都綠了,甯肯辭官也不娶你女兒。可見其言行癫狂,道德淪喪。”湘舲抽出匕首,敲了敲吳事新的劍身。
“閉嘴,你是誰啊?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吳事新指着湘舲怒罵,本來是膽戰心驚,卻也被湘舲番譏諷,莫名有了幾分大不了一起死的戾氣。
吳事新豁然揮劍,湘舲施展四兩撥千斤,用匕便把吳事新的劍換個方向,接着一巴掌打在吳事新臉上,把吳事新打了一個踉跄,吳事新剛直起腰,接着又挨一耳光,劍還不等握緊,湘舲一腳踢在他手腕上,轉身又是一腳,吳事新劍脫手一頭磕在桌子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