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湘舲偏偏頭,“路過。”
顧不也問道:“你?”
接着略帶思索,又是一陣上上下下的打量,“南介,你就是右相嫡長女,白湘舲。”
湘舲認同的點點頭,“沒錯,正是。”
顧不也拿着把戒尺一樣的東西,遲疑的站在原地,将湘舲眼眸中的的确如此的意思,反複斟酌了七八次,她所說的是真話,不是東拉西扯。
“不是已經過了雪嚎溝。你怎麼會在這裡?”顧不也眼若彎刀,狀若無意回旋在她臉上,察覺湘舲看向他時,他又裝作不經意的望向别處。
“巧了不是,老天爺憐我孤苦伶仃,遠嫁南介生死不明,請來白虎上神,救我于危難之中,又遇郎君搭救,我餓了能不能給口飯吃?”湘舲像野猴子一般,又想膩歪在顧不也身上。
顧不也提前預判,逃過魔抓。
湘舲的爪子不落空,他又将衣袍的一角,傲慢的從湘舲手中解救出來。
戒尺落在湘舲手上,湘舲疼的跳腳,“不給飯吃,那,吃你好不好?”
顧不也臉都綠了,“你怎麼沒個大家閨秀的風雅,嘴裡心裡全是龌龊。”
“我的龌龊,隻對郎君情有獨鐘。”湘舲演戲上瘾,完全沒注意到她馬上就要倒大黴。
顧不也嗤之以鼻,拍拍手,十個衣裳單薄的好像隻穿了一層紗的壯漢,齊齊站了一片。
湘舲尴尬的移開眼,不敢直視,不斷地向邊緣遊走。
顧不也來到她身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咚的一聲将她的頭砸在沙盤邊緣。
湘舲好漢不吃眼前虧,忍着劇痛,急忙谄媚笑起來,說:“顧不也,咱們倆不打不相識,緣分不是?怎麼也算半個朋友,有話好好說嘛!”
話音未落,湘舲手臂向後一擺,五指并攏,指尖如薄刃,擦着顧不也的側臉劃過,轉身之際,雙腳踢向顧不也得心口,顧不也将戒尺橫在胸前,湘舲借力跳到大帳邊緣。
在她動作之前,幾隻搶尖隔着大帳向她刺來,她膝蓋微曲,渾厚的内力灌注一隻手上,拉着大帳将刺來的長槍一捆,手肘一帶,長槍全部脫手。
大帳拉扯間塌了一半,湘舲的目光變幻莫測,手中的匕首橫在身前,匕首發出的呼嘯,在混亂的大帳中,依舊震耳削魂。
“裝了這麼久的大瓣蒜,你可是耍我耍的上瘾,我顧不也是什麼人,想必你沒聽說過真版本。”顧不也算是徹底展露了真面目。
他臉上出奇的冷漠,晦暗的眼眸中昭示着不死不休。
哈,他大概不會猜到,她才不會傻等着被揍,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溜之大吉前,她打算順走竹傘。
她一腳将獸皮踢散,拿起竹傘,直接破開大帳頂部一個口子跑了。
湘舲輕身輾轉,沒用幾個呼吸她便脫離了顧不也的兵營。
怎麼會沒有聲音。她疑惑的想要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
身後空無一人,就在這時,她心裡突然慌了起來,無力與眩暈同時襲來,她扶着樹幹站在原地,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裳。
愣了不到一瞬,湘舲剛轉過身體,正好撞進一個人懷裡,那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鉗住她的手,配合另外三人,直接将她舉過頭頂。
她再一次被橫着,扛到顧不也面前。
顧不也直接命人用手腕粗的鐵鍊,将她手腳捆鎖在沙盤上。
顧不也拿着一條窄紅綢,走到她頭頂:“你知不知道,我對自己這一身皮,不惜代價每日的呵護它,你居然毀了它,我要把你的牙一顆顆敲斷,我看你還敢不敢呲牙。”
“你不是喜歡咬人嗎,我讓你也嘗嘗被人咬的滋味。脫了吧!”顧不也說完,用紅綢蒙住白湘舲的眼睛,她最後看見的是,那十個男人圍攏上來。
她暗暗運功試圖掙脫鐵鍊,她每一根手指都在積蓄力量,可是内力就像枯竭一般,總也聚不攏。
“好好享受,岐國曾經的第一美人可不是白叫的。”顧不也邊說,邊打手勢,蹑手蹑腳進來十個女子,那十個男子安靜退後兩步順便閉上了眼。
十個女人用尖刀劃開白湘舲的衣裳,冰涼的觸感,讓湘舲不由自主的顫抖,可她沒有開口求饒,因為她知道,顧不也是不會放過她的,要放剛剛就不将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