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竟然中了幻藥?
計中計?一壺水就把她辦了?
這樣看來,三皇子也不完全是草包一個,看輕對手,是大忌。
眼下找個沒人的地方發瘋才是當務之急。
湘舲已經腳下無根,爛泥一般癱軟,隻能攀上李岚肩膀,小聲地在他耳邊說:“我中毒了。快走。”
李岚本想親自扶她,可是大殿之上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吩咐人去趕馬車,并找來兩個女奴抄起湘舲,不做絲毫停留向外走。
湘舲眼看地磚變成一張張胡餅,直奔她來,她下意識要躲。
出了殿門,兩個女奴扶也扶不住她,所幸馬車已經等在宮門。
馬車在湘舲眼中幻化成一朵朵棉花,手抓不住,腳踩不穩,若即若離。
馳衍見湘舲不對勁,拉住其手腕扶住。
待李岚上車後,馳衍和清川一塊将白湘舲拖拽上車。
清川心裡對湘舲更加沒好臉色,在心裡将湘舲罵了個狗血淋頭,“輕浮失态,失卻女子之矜貴。”
他見李岚已經坐下,直接用手拍在馬屁股上,馬車直接竄了出去。
湘舲被慣性甩向後座,直接撲進李岚懷裡。
“慢點!”李岚冷意連連,檢查懷裡的人撞沒撞到:“沒事吧?中了什麼毒。”
李岚說話間,湘舲發現李岚臉上開始長蘑菇,左一朵,右三朵的往外冒。
紅蘑菇肉嘟嘟,十分可愛,湘舲笑着一點點起身,靠近,摸着李岚的臉,指着蘑菇說:“蘑菇,哈哈,這裡有,這裡也有,幻覺,亦真亦幻,你在我面前,卻又不是平時的你。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就此陷入幻覺再也醒不過來,九皇叔請您善待我阿娘和弟弟,下輩子我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您。”
湘舲一隻眼凝聚無盡的深情,另一隻進駐駭人的殺意,微挑的唇瓣上反複印上昏黃的宮燈,她的手指微涼,手掌卻滾燙,笑意嫣然的将李岚步步緊逼的抵在車廂一角。
馥郁的酒氣,少女的幽蘭,如排山倒海,向李岚襲來,而湘舲眼底卻藏着淡淡的哀傷,透過五識将他一顆心也拉扯的開始傷春悲秋。
難怪,就算成了殘廢,湘舲這張臉,羞花顔,照人寒,禍千城。
這樣的皮囊,誰人不愛,又誰人不恨。
衣袍間摩擦的沙沙聲帶起一片顫栗,渴倍感折磨之下,李岚的手攬住湘舲的腰,頃刻間收歸她到他的陣營。
湘舲左手肘搭在李岚的肩膀上,右手一路為非作歹,一圈圈擦着李岚的耳廓描摹,揉搓兩指間的耳垂,現下恰如櫻桃嫩紅。
她耳邊盡是李岚的喘息,她不聽使喚的理智稍微回歸片刻,在李岚稍稍側頭,薄唇即将貼上她時,她忽然用右手捂住自己下半張臉,濕潤感輕點在手背上。
湘舲歪着頭略感驚訝的綻開一抹調侃意味頗濃的笑:“李岚,你喜歡我嗎?”
“喜不喜歡,試過才知道。”李岚挑釁一般的看向白湘舲,腰間的手越收越緊,指腹的熱氣隐沒在衣裙之下,一寸寸鋪開。
湘舲的右指擡起李岚的下巴,忽視滿臉的蘑菇,在薄唇上落下一個吻後,擡起頭:“現在呢?”
“不夠。”李岚的手掌扣住湘舲的後頸,将自己的傾心付諸行動,唇瓣緊貼碾壓,極近瘋狂的吻奪取湘舲所有的呼吸。
唇齒相依,不讓分毫,相互掠奪,如雷的心跳,将彼此最後一點昭然若揭的渴望,拆之入腹。
狂亂的深吻,逐漸變為耳鬓厮磨,湘舲眼睛漸漸不可視物,她貼近唯一的熱源,掙紮的求生意志,讓她找到李岚的唇再度附上去,炙熱的唇酥酥麻麻的掃過李岚的側臉。
良久,直到湘舲再也感受不到李岚,直到她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掌控。
李岚抱着失去意識的湘舲,他沒有嘗出任何毒藥的味道,他扣向她的手腕,兩人忘情相擁,他有理由相信,她的心跳應該和自己一樣才對,脈搏不可能如此平靜,緩慢的幾乎快要停止。
幹淨如洗的街面上飛馳而來一輛馬車,人群自覺地讓開道路,九王府的标志十分顯眼,不用細看都知道。
馬車從王府後門進去,李岚抱着湘舲直接回到他的院子,鏡譚蹤影全無。
“快去把柯野那老頑固給請來,還有把鏡譚找出來。”李岚将全身冰冷的湘舲放進被褥中,看着哪一張青白色的臉,李岚揪心一般難受,他搓着手,企圖溫暖白湘舲,可是無濟于事。
他直接坐上床,從背後抱住湘舲,讓她蜷縮在他的懷裡,開始運功,用内力逼退她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