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舲氣息微弱:“李嘉同,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阿爺已死,若你真有證據,證明相府人等叛國,我願認罪,但若你捏造罪名,随意殺害相府之人,我定不饒你。”
鏡譚趕來,湘舲見那三根長針,直接暈倒在李岚懷中。
李嘉同不甘心地撤出,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跪地的相府下人。
李岚将湘舲送去閨房,她忍受着母親的哭泣和衆人的吵鬧,還好鏡譚以危險為由,将衆人支出去找大夫,湘舲耳根總算清淨了,鏡譚剛插好銀針止血,湘舲突然坐起來。
湘舲求饒:“姑奶奶,手下留情……”
鏡譚沒說話對着湘舲眉飛色舞的眨眼,湘舲這才看到李岚站在一旁,手中拿着诏書。
“九皇叔,您還沒走?”湘舲顯然被吓了一跳,拖着麻木的身子,想要裝死,可剛才那底氣十足的一嗓子,任她也沒辦法再裝下去。
看李岚似笑非笑,湘舲趕忙奉承:“恕罪恕罪,皇叔您快移駕吧。跟我一起,傳出去折損您的美名,我又多一條罪過。”
“剛才不見你客氣,”李岚悠悠的敲着手中的诏書,沒有展開卻直截了當念出:“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白湘舲,尚書右仆射嫡長女。端莊佳儀,貴典女重,逢南介皇子傾心求取,岐國施仁,欲和諧萬邦,承皇谕,特賜嫁百擡,和親南介。麟昌七年。欽此。”
湘舲見李岚唇角微揚,心知他必有所圖,定是來此商議條件:“九皇叔是打算讓我領旨?”
李岚帶着幾分悠然自得,沉吟片刻:“你更願這诏書留在我手中,還是你自己手中。”
湘舲輕挑眉梢,含笑反問:“這有何分别?放你手裡你去和親不成?”
李岚揮手示意鏡譚退下,随後走過來坐下,目光如炬地凝視着湘舲。
湘舲感到一絲不自在,避開他的目光微微向一旁挪動。李岚緊随其後坐過來,直至将人逼到床邊。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了眨,視線中似乎飄起了點點雪花,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無意和親,您剛剛不也說,不想和親也不逼我嗎?您到底要幹什麼?要殺要剮就快點!我可不吃美人計這一套,我……”
在湘舲的目光中,他找不到自己的影子,這讓他感到一絲挫敗。
湘舲感到局促不安,身體微微搖晃,面頰染上一抹紅暈,幹燥的唇瓣不自覺地用舌尖輕舔,燭光搖曳,映照出李岚睫毛的長影,李岚的臉龐幾乎要貼上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入其中,他的呼吸中帶着淡淡的果香,讓人恨不得抱着啃的那種,既有書生的儒雅,又不乏霸道的銳氣,既不顯柔弱,也不過于剛硬,反倒英氣逼人,分外俊朗。
湘舲終于理解了那些女子為何如此癡迷,他坐在她的床邊,還帶着幾分挑逗,這誰受得了。不,不,不!看來南介勢必要去,聖上那邊肯定有所安排,也難為九皇叔來籠絡她,湘舲感覺身子癱軟,看人都重影,“九皇叔,我配合還不行,之前跟我講條件的人都讓我打趴下了,我打不過您,投降還不行,快說說您的條件吧!”
她正想着不動聲色起來的時候,□□冷的眼睛,看見湘舲要跑的小動作,他攥緊手中的诏書,雙臂一撐叫湘舲無處可逃,“我的條件就是安分守己,不忘圖煽動情緒,不竄謀反對朝廷。和親逃不了,但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我會暗中保護你,借此機會查一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湘舲疲累的擡起眼睛,燥熱的扯了扯衣襟說道:“平靜的接受屎盆子扣在頭頂上呗!就差在人墳頭上唱戲,九皇叔你……”
“疼,疼……”一聲悠長軟糯的窒悶喃呢聲,湘舲感覺飄飄忽忽要暈過去時,一陣劇痛襲來,瞬間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像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李岚看着湘舲的臉一會慘白,一會潮紅,幾經折磨的十分痛苦,他用手托着她後背,輸送真氣,恰好掌心碰到她的脊椎骨,為驗證猜想,收功時手指沿着她脊椎骨從上到下輕輕劃過,确實清瘦了不少。
湘舲還是處子之身,雖待嫁前有嬷嬷專門教導過,但這樣露骨的撩撥,她哪裡經曆過,像隻受驚的幼崽,吓得原地彈起來,見鬼,衣裳下擺還壓在李岚身下,人就這樣又給拉了回來,松散的領口徹底拉開,頸窩如新月,肩膀白嫩的像塊豆腐一般,倒在李岚懷裡。
偏偏鏡譚的還魂針被李岚的真氣催動,開始發揮作用,湘舲一掃疲倦,感覺自己生龍活虎,想裝暈都不知道往哪邊倒合适。
湘舲感覺手肘壓得不是地方,一時慌了神,進退兩難起來,她就是不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德行,美人計好像夠嗆,演個鬼可能綽綽有餘。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跟李岚有點什麼,這樣她就算在王府為奴為婢也好過和親,但她怕被拒絕,那真是丢人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