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什麼書!”湘舲不小心将硯台掃落,意外發現地磚下竟是空的,空曠到有回音,好像空間很大,她讓兩人收拾出一片區域,撬開木闆,發現下面是一處地窖,沒有空氣流動,土腥味很重,看來封閉已久。
承旗掏出一個火折子,跳下黑黝黝的地窖。
僅有的方桌上,除了一塊令牌和一張面具什麼都沒有,湘舲想下去可緩了兩口氣放棄了,承旗拿起令牌,正面寫着赤枭門,背面寫着巫見。
面具詭異的沖她們微笑着。
晏慵一眼認出:“巫見,那是巫見的面具,赤枭門專門清理叛徒的便是巫見。傳聞他殺人幹脆利落,一劍穿心。”
承旗将四周檢查一遍,确定沒有其他東西和暗室,将東西遞給湘舲後問道:“大娘子,你剛才要問什麼?”
湘舲眉頭皺了皺,眼珠一擡:“赤枭門門主的小夫人叫什麼,她有全名嗎?還有你說的書可是赤枭門的秘籍《氶易見解》”
“叫娜布其,不知道全名。赤枭門都稱其為娜布其貝伊,葉子夫人的意思,赤枭門門主為娶這位夫人,花了大價錢。但她的身份很神秘,沒人見過她長什麼樣子。對,就是這本書,聽說能助人長生不老,也不知道真假。”晏慵伸手将承旗拉出來,沒注意到湘舲異樣的神色和額角的汗。
“葉子夫人?她曾派人來抓過我,而且她好像在找什麼人,你們兩個給我查查這個女人,連赤枭門給我一塊查,一個月内我要她全部信息,連鞋子大小都要知道明白嗎?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阿爺密室中,阿爺不可能是巫見。你們先把這些東西收好。”湘舲将面具和令牌交給承旗。
兩人将書房原封不動的收拾好,湘舲望着那扇窗戶,想了想還是打算走門,她聽着他們兩個中有一人快走幾步,是晏慵,他拿起那把鑰匙。
她剛要打開房門,有人并肩而來,在不經意間将鑰匙塞進她手裡,晏慵眨着眼睛,調皮地一笑,沒多說什麼。
“差點忘了!”湘舲有些心虛,不動聲色握緊那把鑰匙,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承旗将一張地契遞給湘舲:“大娘子,那些埋好的火藥怎麼辦?”
湘舲盯着二人的眼睛,他們看她的眼神亦如很多年前,沒有絲毫改變。
“火藥很危險,你們先收好,我得找個靠山,保住咱一家老小,怎麼嫌丢人?”湘舲看到晏慵皺眉頭,鄙夷不屑的模樣實在可惡,她用力的握住鑰匙,尖銳紮進掌心,脹痛後又緩緩松開手,輕聲道:“安頓好相府後,我唯一念想就是替阿爺報仇,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會做什麼,也許我也會變成這青天白日下的野鬼,你們跟着阿爺吃了不少苦,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丢人歸丢人,要是丢人能保住相府,我不嫌,我不能走,我的工錢家主一分也沒給我,他可是承諾給我找個好看的媳婦兒,現在田産鋪面都有了,媳婦可還沒着落,子成父諾,大娘子現在就是我的靠山,可不能賴賬。”晏慵插着腰貧嘴。
湘舲雙肩一垮,那點我很正經的氣勢,立馬煙消雲散,挑眉看了看承旗。
承旗看着她搖頭,又點點頭。
湘舲揶揄道:“怎麼,你也缺媳婦?我阿爺許出去多少個媳婦。哎,真不靠譜,他轉行當媒婆算了。當什麼相爺。”
湘舲從身上掏出一支金簪,看了又看遞給承旗:“去置辦個落腳的地方,最好在李岚地盤裡面,以後每日寅時去相府,若是淩霄花牆上挂着點亮的燈籠就第三天後子時來找我,若是熄滅的就立刻來,不挂你們就先做自己的事。赤枭門的事不急這一時半刻,你們先去查查九王爺,今晚我就要知道。”
湘舲說着,隐約聽到街口有熟悉的車輪聲。
她最後囑咐兩人幾句話,趕忙找鏡譚彙合,見到鏡譚時她手裡多了一束慘白的花。
“就這麼小一束,也太醜了。”湘舲拿過那束花,實在沒法看,太寒酸了。
“這是他們最好的手藝了,我定不下來,隻能讓他們先紮一個請您賞鑒。另外一家手藝還不如這家。”鏡譚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這還用賞鑒嗎?鏡譚你……”湘舲停下,盯着鏡譚嘴角一粒胡麻,說道:“我的呢?”
鏡譚用舌頭卷走嘴角的殘渣,笑嘻嘻道:“一時沒控制住,老遠我就聞着味兒了……哎,别打人啊……注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