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白漸漓語氣溫柔,“鹹湯,豆漿,米漿……有想喝的嗎?”
“米漿。”笑一沖他笑,“要甜的。”
“行。”白漸漓點頭,“還餓嗎?給你弄點兒吃的再走?”
“不餓。”笑一随口說完,又狡黠一笑,“我想喝酒,甜米酒。”
“不行。”白漸漓歎了口氣,就知道他這樣笑定沒好事,“沒什麼事兒就睡覺,我看着你躺好再走。”
“為什非得看着我?我難不成還能給你上房揭了瓦?”笑一雖然口頭抱怨着,但還是撩開被子躺了進去,“看我跟看小孩兒似的,比我大哥還煩。”
“關燈了?”白漸漓不理會他。
“嗯。”笑一在被子裡悶應了一聲。
“嗒”,燈滅了,屋子裡隻有壁爐的火光,昏暗而又溫暖。
“晚安,殿下。”
門也關上了。
屋裡就真的隻剩他一個人了。
白漸漓的這張木榻比他的床要硬,要小,睡着理應當是不舒服的。
笑一蒙在被子裡,嗅着床褥之間的味道。一種幽幽淡淡的,一股清新淡雅的竹香,還摻和着一點點檀木香,有點兒好聞,聞着讓人很放松,像是真的被那人抱在懷裡。
還挺舒服的。
真讓人貪戀。
也算是睡了一個還不錯的覺。
白漸漓推門進來時,笑一聽到響動也坐了起來。
“殿下不再睡會兒?”白漸漓将兩杯米漿和一袋包子放在桌上,看向笑一,“我吵到殿下了?”
笑一頂着一頭略微淩亂的短發,看着白漸漓搖了搖頭。
白漸漓的動靜其實不大,已經很小心翼翼了,隻能怪是笑一極差的睡眠質量和敏銳的警惕性。
“幫我拿下衣服。”笑一指向椅子上挂着的衣服,“應該幹了。”
“殿下等一下。”說完從昨天買東西的袋子掏出兩件黑衣。
抖開之後,笑一看出是對襟衣和馬面裙,玄底金絲,上衣的領扣還是紅珠墜飾。
白漸漓先是扔給他一條打底的白褲:“先穿這條。”
笑一猶豫了一下,開始往身上套。
在白漸漓的指導幫助下,一套秋季馬面裙在笑一身上呈現。
穿到身上才知,那狐狸準花了不少錢。
衣服的材質面料很好,有厚度,有質感,金絲銀線彩繩交繪秀制的圖案也很精美。版型也合身,挺好看帥氣的一套衣服。
笑一坐在床沿,微微仰頭讓白漸漓給他系領扣。
他感覺,他身上這套跟白漸漓身上的那套比,起碼得貴出一半。
在這簡單潦倒的竹舍裡,他身着一套華麗,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白漸漓……”笑一這麼想的也不是滋味,“回去我把錢還你,謝謝你。”
“衣服錢嗎?”白漸漓邊往他頸上套珠串項鍊,邊溫和的問。
“嗯,還有飯錢,住客棧的錢……”
“殿下。”白漸漓看他的眼睛,“這些錢我還是有的,還沒窮成那樣。”
怕笑一過意不去,又道:“這樣吧,正好我十九紀生日要到了,到時候殿下随便送我點兒小東西,可以吧?這樣也就拉平了。”
“好。”笑一點頭,“還有多長時間?是在這兒還是在仙靈山?”
“不急,還有兩年……”
笑一:“……”你管這叫快到了。
“行,沒事,我記住了。”笑一說的認真。
“等一下,這是什麼?”笑一見白漸漓手上還拿着兩隻黑色毛絨絨的耳朵。
“仿真耳飾。”白漸漓解釋,“妖族這邊環境比較好,有些地方打理的更是好看,從天魔兩國的地方來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景區,便開始賣這個了。”
“大家也都挺喜歡的,造型逼真,戴在頭上跟長出來似的,本着‘入鄉随俗’的念頭,也都帶着玩兒。”
“哦……”笑一應聲,又問,“那你為什麼給我買的是貓耳?狐耳不好嗎?”
“嗯……”白漸漓笑了笑,道,“狐耳太兇了,貓耳可愛點。”
笑一盯着白漸漓,心道:不兇啊。
白狐好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