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那不如現在就走吧。”笑一緩緩站起身,打了打衣褲上的塵土。
“你确定不再休息一下?”黛薇抱着膝,靠坐在岩壁旁,“你的腳不是崴到了嗎?确定不要緊啊?”
“不要緊。”笑一活動了下腳腕,短促的“嘶”了一聲,又恢複了平靜的臉色到洞口看了一圈,“你父皇都不來找你的嗎?外面連個鳥毛都沒有。”
“那要麼是真的放棄我了,要麼就是另有埋伏,注意點為好。”黛薇也起身站起。
看着笑一手撐着洞邊思考着什麼,又輕聲道:“實在不行就算了,這事我自己解決就好,不要連累你了,要把你牽連進去,這就是兩個國家的事了……”
“哦,對,這個給你。”笑一就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麼似的,在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兩下,拽出了一條披風,遞給她,然後又摘下了戴在臉上的假面,“這兩個你都穿戴着,我去外面再給你買幾件衣服,趁着天黑你我蒙混過去。”
“好。”黛薇天下頭看着雙手裡捧着的鬥篷和假面,微笑了笑,“你那口袋還挺大。”
“那當然,一點小法術。”笑一站在洞口沖她回頭一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等我一會兒,就五分鐘。”
五分鐘之後,笑一再次回來時,手中就多了一套衣服,準确來說是一套男裝。
“啊這……”
“行啦,趕緊換了。”笑一将衣服遞給她,催促了一句,又立刻轉過頭去,撐起雙翼背對着她擋在風口,“我保證我不會偷看的。”
黛薇輕聲應了一聲,幹淨利落的換上了衣服。
一身很普通的衣服,白襯衣加闊腿褲,幹淨閑散,笑一考慮到天晚降溫,還買了一件黑墨色的風衣。
“換好了。”黛薇将風衣上的腰帶系上,“還不錯。”
“那肯定的,也不看是誰選的。”笑一沖她笑了笑之後,又指了指自己空落落的褲沿,“錢不夠了,拿腰帶抵的,回去可别忘還我。”
黛薇微妙的沖他挑眉一笑。
“你笑什麼?”笑一向上拽了拽褲沿兒,“我這個是有松緊帶的。”
“多少錢?”黛薇語氣仍然溫和,“我現在給你,一筆還清。”
“一千八,天羽币。”笑一毫不客氣的伸手要錢,“再算上我原先兩百。”
“嗯?”黛薇翻錢的動作一頓,“這麼貴?”
“還行吧,比你原先的那一件便宜多了。”笑一目光又落在了黛薇臂彎處金絲銀絲鑲邊的白素裙上。
“那是。”黛薇不太相信的又撿起地上扔掉的吊牌,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把錢拍在笑一手上,“行吧……買的很好,下次别買了。”
品牌是那種比較奢侈的牌子,即便隻是這麼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身,但挂了那個牌子,多半要翻三番。
黛薇将假面披風佩戴整齊,沖笑一比了一個準備好了的手勢。
“行,那我們現在走吧。”笑一在洞外隔空比劃了兩下,“一會兒我們從這下去,從山的另一邊過,那邊樹多人少,不容易發現……還有你們這邊出境不需要辦什麼手續吧?”
“這倒沒有必須的。”黛薇回答道,“但你要認清我們的身份是通緝犯,在他們沒有完全确認我死亡之前,也許出境的結界是封閉的。”
“那就隻能賭一賭了。”笑一沉聲道,“一會兒跟上我。”說完,雙翼橫展,滑翔而過。
月光皎潔,照在深山峭壁,映出了一前一後飛翔的剪影。
那不是欺騙,不是叛逃,更不是犯下大過的罪人,隻是敢于去争取自由,逃離黑暗的光影罷了。
“結界沒封……”黛薇小心的伸手探了過去,緩緩的越過了分界線。
“他們……這就認為你死了?”笑一滿心懷疑的也跟着過了去。
“不知道。”黛薇好似輕松的歎了口氣,“這樣挺好。”
“好吧。”笑一無奈的雙手一攤,“那就繼續吧,長途跋涉,一直到休息站,我還有匹馬在那呢。”
“好。”黛薇輕聲應道,“你還撐得住嗎?”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撐不住的?”笑一不屑的反問她,也不等她回答,就丢下這一句就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