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收。”
她們之間又無名無分的,以什麼名義好收人家的禮物?
溫凝堅決推辭。
顧言池笑了笑,語氣低磁而溫和,“收下吧。就當是朋友久别重逢的,一點心意。”
朋友。
溫凝心裡一動。
她和顧言池……還算是朋友嗎?
她不知道。
顧言池将琉璃擺件放在她的手裡,将她的手指一根根覆在上面,溫柔又不容拒絕,“我的心意,請你收下。”
溫凝不好再拒絕,隻得不好意思地握緊了擺件,道,“那下次,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吧。”
“好。”顧言池笑了笑。
溫凝看着手裡的擺件,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其實并不是我喜歡亞曆克斯,而是我爸爸。”
“他很喜歡這個藝術家的作品,那個吊燈就是他當初送給我的成年禮物。每當我想他的時候,就會去看看那一盞燈,久而久之,我也對這些東西有了興趣。”
“溫叔叔不在京市嗎?”顧言池問。
“不在。”溫凝搖了搖頭,“他兩年前去了法國,我隔很久才能見他一面。”
“這次回來,他是和我媽辦離婚手續的。”
“……我知道,你和我提過。”顧言池淡淡看着她,“所以,叔叔阿姨他們……?”
“沒有離成。”溫凝自嘲地笑了笑,“你瞧,我應該高興起來,不是嗎?”
顧言池沒有說話,眼中帶了些擔憂。
“沒什麼的,這都是人生每個人面臨的選擇題而已,是對是錯,邁過去了就行,沒什麼大不了的。”溫凝喃喃道,“真是懷念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是多麼快樂……”
顧言池靜靜看着她。
溫凝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天色。
天色已經開始黑下去了。
她将目光重新落回到顧言池的臉上,停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不早了。”
“嗯。”
“我該走了。”
“……好。”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的車就在樓下,”她下意識轉過身,腳步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慌亂,“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顧言池如影随形,不容拒絕地拉住她離開的臂彎,“我送你。”
溫凝回身。
兩人的視線在此刻交彙。
顧言池低頭看着她,輕輕道,“凝凝,讓我送你回去。”
溫凝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沖動。
她想現在就立刻離開他的家。
否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溫凝仰頭看着顧言池。
他的個子很高,肩膀寬廣,朝自己俯下身來時,壓迫感撲面而來。襯衫解開的三顆紐扣裡,露出白皙性感的喉結。
男人是斯文的、優雅的,但溫凝知道他禁欲的皮囊下,還有一排結實的腹肌和勁瘦有力的窄腰。
色|氣到不行。
溫凝看着顧言池的眼睛,鬼使神差下,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胸膛處,解開了一顆紐扣,緩緩朝裡面探去。
然後她便看到顧言池的喉結動了動,氣息粗重了一下。
額上的一根青筋,很明顯地滾了滾。
顧言池擡手,輕輕覆住溫凝的手,将她摁在自己的胸膛處,另一隻手拿走了她懷裡的琉璃擺件,動作溫柔,将其放在了玄關處,然後整個人傾身覆了下來,托住她的後背,對着她揚起的唇吻了下去。
這一個吻不再是蜻蜓點水,而像是裹挾了熱浪一般,朝着溫凝席卷而來。
他是一個優秀的燎火者,溫柔有力,纏綿又狂烈,而溫凝則是那火種。
她的身體很快在這樣的氛圍中熱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顧言池終于松開了她,下一刻幾乎是将她整個人提到了鞋櫃上,雙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
溫凝嘴唇腫脹,紅的嬌豔欲滴,下意識慌亂了起來,緊緊環住他的公狗腰以作支撐。
皮帶扣打開和拉鍊褪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他扶着她,離得她遠了一些,很快便更近地湊了過來,近無可近。
溫凝蹙起了眉,後背開始出汗。
不同于上一次的混亂,這一次的一切都是清晰的,這種清晰更加放大了所有的感知。
他似乎在照顧她的感受,異常輕柔,不再那麼讓人承受不了。
但同樣令人難以消受。
溫凝汗濕地抱着他,雙眼朦胧,溢出了眼淚,斷斷續續地重複着上一次說過的話,“……我不相信愛情,我不想談戀愛。”
顧言池湊到她的唇邊,親了親,額頭流下一滴汗水,喘息道,“……好。”
“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