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中央,五大家族的家主想來沒預料到此番場景,面色相當不悅。他們從來都是威嚴赫赫的,出門有人尊敬,在家有人匍匐,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秦家主當即就怒了,目光一掃,似又要大幹一場,“好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子!你師父難道沒教你做人要學會審時度勢嗎?下如此狠手,你就沒想過給自己留條退路?”
今日他們在天下閣吃了虧,這個虧是必定要找補回來的!就憑他一個看起來剛過二十的毛頭小子,有幾條命賠給他們?
“四域也算退路?”顧希顔清冷的聲音淡漠響起,眼帶嘲笑,“明明是你們見财起意想強取豪奪,怎麼聽這意思,倒是我們不會審時度勢了?”
“顧谷主,”夜崇睨了顧希顔一眼,試圖勸她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夫尊你醫術冠絕,不想與你為敵。歸一谷若是能與四域建盟,對你對我,對江湖來說都是好事。”
“說得好聽,不就是成為你夜崇手中的一把刀嗎?”楚墨撇撇嘴,無情拆穿夜崇的心思。
見心思被拆穿夜崇也不惱,反而将視線投到夜澤宇和夜九池身上,依然是那副慈父模樣,“江湖也闖了,禍也惹了,該回家了。”
“噗呲!”淩墨染沒忍住笑,靠近夜九池幾分,故意壓低聲音又好像刻意将聲音揚起,“夜瘋子,你周圍都是些什麼人?怎麼看着比那個老妖怪還不要臉?”
那老妖怪還知道用時間磨平他的耐心,這人了不得,直接用一張嘴就想快刀斬亂麻。
連他都看得出來夜九池目光不善,顯然對那人不喜,他是怎麼能夠如此理直氣壯說出那番話的?
“你是誰?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夜崇收起本就不真心的慈眉善目,眉峰一轉,怒從心來。
“我?”淩墨染冷哼一聲,面無表情,“你還不配知道!”
夜崇哪能聽得這種話,當即暴怒,“狂妄!”
話落,一股冷風從晚霞竄出,帶着月光的殺氣直逼淩墨染。
“狂妄?”紫衣少年嗤笑,扭頭找夜九池讨公道,“他說我狂妄?”渾然不顧那股已經近在咫尺的冷風。
“你來我來?”夜九池雲淡風輕,和紫衣少年一樣将那股冷風忽視。
“你歇着,我來。”淩墨染左手一擡,輕易将冷風接下,甚至還能在手中畫個不大不小的圈,“許多年不知道狂妄是什麼滋味了,今日便體驗體驗。”
言罷,淩墨染身形未動,周身卻驟然湧動起一股渾厚而狂野的氣息,仿佛沉睡的火山猛然覺醒,天地間的風雲都為之色變。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眼眸中閃爍着玩味的光芒。
夜崇見狀,臉色突然陰沉,懷疑他可能低估了這位紫衣少年的實力。但身為一方霸主,他豈能輕易言敗?隻見夜崇雙手迅速結印,周身環繞的冷風瞬間凝聚成數道鋒利的冰刃,帶着刺骨的寒意與不可一世的威勢,向淩墨染疾射而去。
然而淩墨染隻是輕輕一笑,左手依舊保持着畫圈的動作,那看似随意的動作中卻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嚣張霸氣。随着他手腕輕輕一抖,那些原本迅猛無比的冰刃竟在空中停滞,随後如同被無形之線牽引,緩緩轉向,反向夜崇襲去。
夜崇大驚失色,急忙施展身法閃避,同時催動體内所有力量,企圖掙脫這股莫名的束縛。但淩墨染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那些冰刃不僅速度不減反增,更添了幾分靈動與狡黠,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将夜崇的退路一一封死。
!!
這一幕讓在場衆人皆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顧希顔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紫衣少年好幾眼,最後默默去到夜九池身側,不知道她從哪裡擄來這麼一位神秘少年,“九池,這人你從哪裡拐來的?”
這實力也太令人窒息了!
“路邊撿的。”夜九池睜眼說瞎話。
見顧希顔明顯不信,甚至周圍其他人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夜九池默了默,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從外面回來,沒看見森林還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