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受傷,黃帛不能有事!
冷冥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見衆人也都盯着他,伸出右手緩緩展開。
那裡躺着一張依然泛舊的黃紙,目光聚集下黃紙肆意飛揚,像是在尋找心中的寄托。隻是寄托的氣息不在,不消片刻它便歇了動靜,任憑風再大也掀不起丁點兒邊角。
“可惜小九不在。”夜澤宇輕聲低喃,眼裡閃過落寞。
尋找黃帛是她此行的目标。現在終于将最後一塊黃帛找到,她卻依然不知下落。
冷冥拍拍他的肩,像是在告訴他也像是在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的。一定!”最後兩個字說得铿锵有力,生怕說輕了對她有影響。
他們要是知道夜九池此刻正在地牢和人對弈,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終于從那鬼地道出來,一群人還不待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忽見前方站着一女子,約莫二十歲上下。她的容貌英姿飒爽,仿佛彙聚了天地靈氣。她的眉宇間透着一股不屈的韌勁,仿佛能夠征服任何困難。充滿睿智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冷冥幾人,讓人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楊子隐?”林子歌有些意外此人竟會出現在這裡。
“姓楊?”顧希顔呢喃一聲,目光如炬,“北古楊家的人?”
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過去幾年四域從來都隻有東巫宋家,西山越家和北古馮家在江湖行走,明面上與江北夜家結盟,其餘三家卻是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從不踏出江湖一步。現在倒好,一聽空無大師的預言一一應驗,九池已生,知道九幽快現,一個個的就都坐不住了。加上眼前這位楊家女小将,“四域共六合”已經全部現身江湖。
“你是來攔我們的?”顧希顔眉目一凜,已經做好開打的準備。
“不是。”女小将出乎意料地否認,目光平靜無波,“我是來告訴你們,北古已經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所以?”顧希顔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子隐看着衆人,臉上表情始終都淡淡的,剛想淡淡回答,不料被人搶了先。
“所以各位,隻要将你們手中的黃紙交出來,我便讓你們安然離開!”
熟悉的聲音來自并不想熟悉的人。顧希顔瞅着從不遠處聚集走來的馮然五人,又聽馮然說那話,心思颠了又颠。
這群人可真是陰魂不散!還有,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關于黃帛的消息?偏偏消息還沒得全,隻知道是黃紙,卻不知其真正的名字。
“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時候竟然做起這等攔路搶劫的勾當了?”
馮然并不聽這種嘲諷的話,一心隻有黃帛,“我隻要黃紙,其他的說再多也沒用!”
“我若是不給呢?”冷冥眼神微眯,語氣漸狠。
“不給?”秦威冷哼一聲,氣勢漸漲,眼神逐漸鷹兀,“那可别怪我們動手!”
話剛說完,五人同時出手,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馮然的彩色石子正對冷冥甩出,不偏不倚直指冷冥心髒。越斌的快劍挑了紀凡,宋可心對上顧希顔,一把喚生夢死在她手中猶如會跳舞的暗箭。夜澤川就不說了,他的對手除了夜澤宇别無他人。對面很快隻剩秦威一人。
林子安在地道内受了傷,影一沒有猶豫,赤手空拳出擊,與同樣手無兵刃的秦威面對面抗衡。
許是見得多了,許是黃帛收了詭異,馮然還想用同樣的手段困住冷冥一時片刻,誰料那兩顆彩色石子根本沒機會落地就被迎面飛來的大石頭擊碎,打得他猝不及防。
同樣姓夜,銀狐彎月耍得越來越出神入化,蠍尾倒鈎卻還是隻用鈎尖傷人。那鈎尖在對方受傷的情況下還能有所威脅,其他時候卻頻頻碰壁。隻聽有“砰砰砰”的聲音不時響起,每一次都被銀狐彎月完美壓制。
顧希顔沒有武器,但是她手上銀針不計其數,尤其是四星二十六針。既可以救人于無險,也可以殺人于無形。
四星二十六針是唯一的,無法代替,對付宋可心自然用不上這樣的銀針。但即便是普通銀針也足夠讓宋可心手忙腳亂,來不及彈撥一段宛轉悠揚的曲子。
越斌的劍很快,但曾經顯露過一次鋒芒的青芒幻影更快,加上還有龍吟劍輔助,三劍齊出,越斌除了躲還是躲。
這些人出手不止一次,冷冥幾人已經快熟悉他們的招式,隻有秦威,以前從未出手,沒人了解他有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