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同意嗎?”說起這事顧希顔就是非常無奈的表情,“你都快上我床挨我睡了,我要再不同意豈不是把自己也給送了出去!”
夜九池饒有興緻地看着吵架的兩人,默默給她二哥豎了個大拇指。
你厲害!
楚墨,“……”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她倒好,竟然還有心情看戲!也不說替他說幾句好話!
不管互看彼此不順眼的兩人,夜九池終于将目光落在那道淡藍色身影上,張了張口,喊出那聲曾經在她嘴邊躊躇很久的稱呼,“哥……”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夜澤宇都快以為耳邊出現了幻聽。他呆呆地望着夜九池,望着這個從一開始見面就知道他是誰卻從來不喊他哥哥的姑娘,嘴角顫動,鼻子發酸。
“小……”另一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忽然換了稱呼,“小九。”
她如今叫夜九池,有師父有親人有朋友,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被夜家抛棄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夜小小。
這一晚衆人都沒睡,聚在屋裡給夜九池講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也講那日夜崇上門找冷冥這個“九幽傳人”合作的事。
聽到這事兒夜九池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冷冥,見對方也正眼含深意地看着她,她嘴角輕勾,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夜九池醒來的消息除了欣悅客棧整個崇州無人知曉。顧希顔又給她調養兩日後她總算能夠正常活動。
屋子裡,冷冥坐在床頭,随意拉扯,“接下來什麼打算?”
“去西山,找藥材。”
這一次沉睡讓她想起很多事,不管是夢裡那些追殺她的曾經模糊的影子,還是那個用自己一身内力将她從鬼門關救回來的顧希顔。
走之前夜九池和夜澤宇兩人去了一處人迹罕至的荒山,荒山上立着一個孤零零的墓碑,碑上刻的是慈母慕書錦之墓。落筆隻有兒子夜澤宇五個字。
夜九池從夜澤宇手中接過銀狐彎月,一筆一劃在上面落下了女兒夜小小五個字。
雖然她現在已經改名夜九池,但夜小小是她娘親給她起的名字,該停在這裡。
“娘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本不想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
如果當時她沒有承認身份,她娘親是不是就不會自殺?
夜澤宇将她攬在懷裡輕聲安慰,“小九,你沒有對不起娘親。害死她的是夜家的人,我們都是受害者。”
這世上哪有受害者有罪這種說法?
“對,是他們。所以我一定會掀了夜家,讓他們生不如死!”
發誓般的話語在荒山重重響起,天邊忽然平地一聲驚雷,驚起一群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