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然既然想扮一隻不會咬人的老虎自然想着要降低自己存在感。

紀凡卻和他的理由不一樣。

江湖上有兩個人年少成名，都被世人推到年輕一輩頂尖一列。

一個手執銀狐彎月，消失兩年蹤迹仍然威名尚在。一個手拿七殺匣，常年不出門卻無人敢輕易小觑。一個因大鬧夜家而無人不知，一個因手握七殺而無人敢惹。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的天才從來都是默默無聞的。

夜天的劍和越斌一起，一左一右對着衆人，“交出解藥！”

顧希顔看着仍舊趴在地上不停哭泣的黃泉，又看向朝她要解藥的夜天，最後視線落在越斌身上，“越公子好本事，我歸一谷的人竟也能收買。”

“不不我沒有！！”黃泉哭着爬到顧希顔面前，重重磕頭，“谷主我沒有，我沒有被收買。”許是知道隻這麼說顧希顔不會相信，黃泉連忙解釋，“我沒有背叛歸一谷，我給他們的也不是解藥，隻是想讓他們放松警惕，這樣一來谷主您就可以好好對付他們了。”

黃泉想得很清楚，她沒把這事兒做好，越斌肯定會放棄她，那她就不可能過人上人的日子，也不可能被夜澤川帶回家。既然如此，她必須想辦法給自己脫罪。在這種情況下，如此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她冒出别的心思是在顧希顔内力消散之後。

歸一谷本來很強，有醫有毒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谷主，她那時是真心向着歸一谷的。可顧希顔内力全無，這個江湖隻靠毒是沒辦法保全自身的，這樣的歸一谷遲早會被人盯上。

後來機緣巧合遇到夜澤川，她知道江北夜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于是漸漸生出别樣的心思。

顧黎被抓那次裡面就有她的手腳。那是她第一次動手，隻為拿顧黎做實驗。事實證明顧希顔很信任她，沒對她産生絲毫懷疑。

所以才有了這一次對夜澤川的投誠。

墨楚默默看了眼顧希顔，也是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如今的顧希顔已經沒有以往那麼有威懾力了。

也是，若她還如以往那般，顧黎又怎會被抓走！

顧希顔為什麼沒有威懾力？因為内力消散。

墨楚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個虛弱的身影上。

“小九，”他挪動身子靠近墨九，壓低聲音，認真且嚴肅，“有時間我們去趟西山吧。”

歸一谷雖然種有天下奇珍異草，藥材無數，可也不是什麼藥材都有。西山之所以能成為四域之一，總有它的獨特之處。

“嗯。”墨九輕聲答應。

他不知道墨楚為何要他去西山，但那語氣很認真，他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