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設定:小愛并沒有去橫濱乾家火災後被鈴木家收養,是乾赤音沒存活的世界。
從知道九井一喜歡赤音開始,小愛就明白戀愛是苦澀的味道。
當她看到最疼愛她的赤音姐姐因為全身燒傷痛苦的躺在病床上,那種無力感和死亡的味道環繞在她的鼻尖,不停的刺激着提醒着——她又要被抛下了。
和九井一不一樣的是小愛并沒有什麼賺錢的才能,她有的隻是不停的失去一切的災禍。
在看到赤音姐姐終于離開這個世界後,小愛的心裡不僅有空虛還有放松,至少姐姐她不用繼續忍受那份地獄般的痛苦,要這樣的她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太自私了。
九井一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小愛的慶幸,在失去所愛之人時看到赤音寵愛的鄰家妹妹是這樣希望她死掉,自然會将那份無法抒發的怒火發洩在她身上。
"可可!小愛她不是那個意思!"乾青宗作為赤音的親弟弟,又是小愛的幼馴染,是明白小愛的想法的,可明白是明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你先離開這裡吧……最近不要見面了。"
小愛張了張嘴,看到九井一的憤怒的目光和乾青宗避開的目光,她怎麼可能不明白自己這是被嫌棄了。
"我……明白了,對不起,再見。"
從那以後小愛就沒再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她被社區服務站的人發現獨居,被送到福利院,遇到好心的有錢人家成為他們家的養女。
說是好心不假,在這個社會上"好心"往往要有回報,而這份"好心"的回報很高,小愛必須要成為他們家完美的女兒,什麼都要學什麼都要做到最好。這對小愛而言并不算什麼特别難以接受的,有人給她住的地方,還讓她接受高等教育,用心培養她,這對一個被抛棄的孤兒來說,都是正常的。
有時候在結束一切課程後,小愛會想起他們,想他們現在的樣子,想他們生活的怎麼樣,想……九井一是不是還在喜歡着赤音。
再次相遇是她剛升入高中的時候,小愛從未想過自己見證他們成立黑龍十代目的不良團體。
"不介意的話,讓我給你上藥吧,乾君。"作為班長兼保健委員的小愛自然有保健室的鑰匙,在他們開打的時候,她就去拿醫藥箱,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雖說乾君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但我想保健老師不會介意的,更何況是柴同學将你打傷的。"
"你誰來着?"柴大壽不會去記班裡學生的外貌和名字,但小愛的長相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我是我們班的班長鈴木愛。"小愛雙膝跪在地上,将醫藥箱内要用到的藥品拿出來,"可能會有點疼,忍着點。"
"小愛?你的姓氏嘶!"乾青宗穿着一身早就是過去式的黑龍九代目特攻服,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已經很久沒有聯系的幼馴染,覺得對方變化很大,他都有些不敢認了。
"你們認識?"柴大壽稍有興趣的打量着他們,主要是這個組合有意思,一個是不良,一個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想也不會有任何關聯。
"小時候是玩伴而已,"小愛這麼說手裡的動作也沒有任何阻礙,對于她而言那一切都是過去式。"各位,我還要還醫藥箱就先離開了。
離開前,小愛還不忘摸了一下乾青宗的頭發,就像過去他們還沒有分開前做的那樣。"頭發留長了呢。"
因為這樣的相遇,柴大壽也因此對她好奇,九井一也是第一次知道小愛現在被那個有名的鈴木收養,隻不過她是記在鈴木次吉郎名下的養女,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也無法經常見面,再加上柴大壽這家夥和九井一直接不來學校上課,小愛本人也很忙碌,那天的相遇也像是昙花一現。
原本小愛一開始也贊助過他們那個黑龍的不良團體,畢竟要換新的特攻服之類的,也是很需要錢的,沒想到有九井一在,完全用不到她,她也隻能遠遠的注視他們。
小愛很明白,他們早就不在一個世界裡,從始至終都是,她這艘漂泊不定的小船在母親和赤音離開她後,再也沒有靠過岸。
她不懂那些什麼争奪地盤,什麼傳承,什麼……什麼的,那些從來不屬于她,她也從未抓住。
"日安,柴君,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坐在黑色轎車中的小愛将車窗降下來,對剛出便利店的柴大壽問好。
"沒想到鈴木家的大小姐會專門找過來,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柴大壽在十代黑龍剛起來的時候,小愛給過很多實用建議,對她的态度倒也不會太惡劣。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請問乾君和九井君最近還好嗎?"
"哈?就這個?你自己問他們吧。"柴大壽不有分手的直接打開車門将小愛從裡面拉出來,讓司機和小愛都吓一跳。"走吧!"
一路上小愛跟着柴大壽跌跌撞撞的往他家的方向走,直到他好像看到什麼後松開手猛的向前跑去,将一個人直接創飛。
"……真是可怕的力量。"
小愛遠遠的就看到她想見到的人,隻不過她沒有勇氣走過去,垂下眸對将車停在她身邊來接她回家的司機說道,"麻煩你了,我們回去吧。"
又一次悄悄跟着九井一和乾青宗,看着他們和以前一樣黏在一起,關系真好,如果赤音還活着,大概也會想這樣吧。
小愛在結束尾随行為後,獨自坐在一家咖啡店,攪拌着沒有放任何糖的咖啡,隻是沒想到自己的對面坐下一個人,擡頭看去居然是九井一本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打斷。
"要不是boss說起,我都不知道你會跟蹤我們。"九井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起今天被跟蹤的事。
小愛沒看到乾青宗,他們居然分開了嗎?
"說實話,這樣很惡心。"
九井一的話深深的刺中小愛的心,喉嚨裡開始發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是的,我隻是、隻是想見你們……我想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
"哈,最好是這樣,我們做的事和你無關,你這種大小姐也最好别和我們接觸,你知道的,我讨厭你。"
"……對不起。"
從頭到尾都沒直視小愛的九井一起身離開,他無法原諒那個沒能救下赤音的自己,也無法原諒在赤音去世後笑着的小愛。
"托我向乾君問好。"嘶啞的聲音告訴九井一她的難過,顫抖着手将那杯溫熱的咖啡端起來,一口氣喝完,卻被那苦澀的味道嗆到,劇烈的咳嗽讓九井一聽上去都有些不忍,偏頭看去時又說服自己不要管,就這樣離開了店内。
小愛在店員的幫助下停下咳嗽,向對方道謝并說明自己無礙後,這才将緊攥的手心打開,那是一瓣花瓣,一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花瓣。
面色蒼白的小愛回到鈴木家,拒絕要和她一起玩的園子,與養父他們打過招呼後便上樓回房間休息。
沒有開燈,直接躺在床上,翻身看向手心裡一直攥着已經不成樣的花瓣,小愛咬着下嘴唇,回想今天發生的事,難得那麼近距離見到九井一,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說什麼展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遠遠的看着也不行嗎?
"嗚咳咳咳咳——"
這次她的手心又多了很多花瓣。
盡管九井一說别接觸他們,小愛還是會定期讓人報告他們的行蹤,隻是從哪以後沒再翻看過,就那麼一直鎖在抽屜裡,直到一通陌生電話打來。
破舊的小公園,坐在已經老舊的秋千上,小愛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腳,旁邊的秋千上坐着的是約她出來見一面的乾青宗。
兩人相顧無言,上次見面已經是一年前了,小愛也隻有單方面遠遠的看過他一眼。
"你最近過的怎麼樣?"乾青宗擡頭看向他這個幼馴染,曾經他們的關系是那麼好,好到姐姐調侃他們是男女朋友,可現在看着距離很近,實際上離得太遙遠,他們都變了很多。
"我很好,倒是你和九井君還好吧?當不良總會受傷,要珍惜自己的身體才行。"小愛伸手點點乾青宗嘴角的創口貼,他臉上還有打架後留下的淤青。"對了,我和家裡說了,會為了那些因為火災燒傷嚴重的孩子建立一個燒傷救助基金會,這是為過去什麼都做不到的我所能做的一點微不足道,雖然聽上去很馬後炮,但我不想讓别人也經曆你和赤音姐姐這樣的事。"
伸出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乾青宗額頭上留下的傷疤,那是他們誰也無法忘卻的事故。
"對不起。"
"欸?"
"為了當時的話。"
誰又能想到一場火災過後,父母消失,又失去姐姐,乾青宗當時也隻是一個小孩子,為了他們的關系隻是想要冷靜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冷靜"過後,他們就很多年沒再見過面,之後他因為加入憧憬的黑龍,作為為了八代目親信看着他将黑龍堕入黑暗之中,又因為八代目将他留給九代目後因為打架被關少年院。他的生活因為那場火災,早就走向了未知的方向,可再遇到小愛,覺得這種隻想振興黑龍的他,希望可可能走出失去姐姐的痛苦,他可能還有别的作為自己的錨點。
"當時的話?都過去多久了,我早就忘記了。
"
"隻要你們活的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乾青宗何嘗看不出來,小愛和可可一樣,也沒能走出失去赤音的陰影,不想再聊這樣的話題,他找她出來,約在這個他們兒時一起玩耍的小公園可不是想說這些。
"說起來,九井君讓我不要接觸你們,說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我們見面被發現了,乾君可要好好解釋一下才行,我可不想被他厭惡的更深。"
"他還對你說過這樣的話?!"乾青宗從秋千上站起來,他一直以為好友隻是不善于和小愛相處,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居然還會對小愛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他讨厭我也不是第一天了。"
"不,我……我和他最近發生了一些事,他和我現在不在一起,我們也不在黑龍了,我現在在東卍會,可可他因為保護我和另一個人,被帶去天竺了。"
"這樣嗎?"其實她的那些每周報告裡都有寫明,隻不過小愛最近沒有再看過,"保護"這詞從赤音轉移到青宗身上,是啊,當初那場火災就是因為九井一錯将青宗認成赤音救出來,錯過赤音的他這些年将青宗當做赤音一直照顧,為了待在青宗身邊還和他一起重新組建黑龍,明明現在什麼也比不過青宗的存在,九井一居然和青宗分道揚镳,那麼她……
"你們居然會分開咳咳咳——"
"小愛!你怎麼了?!"
苦澀的心情,因為咳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喉嚨裡有什麼卡着,有什麼在紮着,是什麼——
"咳呃……"
帶有血迹的一朵完整的粉色銀蓮花出現在小愛的手心中,能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花的品種還是因為家裡的妹妹最近在學插花,她為了幫忙也一起鞏固了關于花的知識,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小愛想要藏起來卻為時已晚,因為乾青宗看到了這朵花。
"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