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夫耳朵靈,聽後立馬磕頭求饒起來。
“回去吧。”
簾子重新被放下,秋葉不敢耽擱,同情地看了眼那馬夫後便跳上馬車,高高揚鞭打下,駿馬嘶鳴,隻留下馬夫漸漸遠去的哭嚎。
……
蹴鞠大賽這日下了點細雨,據說這日子還是欽天監特地推演過的,倒是打了他的臉。
而宋元落非但猜到了,還連夜修改完善了第二日的戰術布置。
她在大學參加過天文社,那時便能根據星月大緻推測個晴雨,十次裡能對七八次,更不用說這古代的星空格外璀璨。
現在看來,她前世為了出人頭地學的各種傍身技能,雖然學藝不精,但穿越後倒還真幫了她不少。
隻是前世辛辛苦苦爬到總裁之位,卻還是死于非命。而這一世,她如此奔波辛勞又是為了什麼呢?
“司監大人,馬車準備好了。”
“好,參賽的學子們可準備好了?”
“幾位娘子已經出發了。”
“出發了?”
“是,娘子們說坐不慣馬車,況且她們也想——唔——好像說是想熱一熱,就跑着去了。”
“熱身?”
“诶,是這個詞。”
宋元落笑了笑,接過門外學童準備好的油紙傘,示意她們不用跟着後便獨自往鄰院走去。
崇禮書院的院子都不大,慕糯之陪她秘密住進此處後山長就特地騰出司監院旁邊的院子給她住。
宋元落踏入院子時慕糯之正蹲在樹下,濮翊揚為她撐着傘,九尾和邈叔則也跟她一起蹲着。
“阿糯,看什麼呢?”
她好奇地湊了過去,就見慕糯之一本正經地皺眉沖她“噓”了一聲,随即興奮地側身指了指樹下一處,“落落快來看,邈叔的毒蟲正在□□呢。”
“……”
“邈叔!”
“哎呀,你大驚小叫什麼,吓到我的寶貝明年生不出小寶貝怎麼辦?”
邈叔埋怨地瞪了她一眼,急忙神神叨叨安撫起他的毒蟲來。慕糯之有樣學樣也嚴肅地嘟嘴沖她擺了擺食指,随後便湊過去和邈叔一起碎碎念起來。
九尾倒是笑着一躍而起,鑽進宋元落的傘下問她,“你說我今天要不要趁機給那老皇帝唱上一支小曲,指不定我就飛黃騰達了。”
“……”
“欸,你這什麼表情?”
“邈叔,待會還麻煩您帶阿糯過來,我們準備出來了。”宋元落說完見邈叔頭也沒擡地擺了擺手,轉身擡腿後又繼續說道:“他生了九個兒子,怕沒有龍陽之好。”
“嘿,你——”
“況且他這光景現在入宮也隻能陪葬,你再熬幾年,等蕭滐登基了,如果你能掰彎他,我會很感激。”
“宋元落,好呀你——”九尾一把勒住宋元落的脖頸,就見她笑着往他臉上一抹,頓時吓得花容失色,“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沒什麼,邈叔的寶貝剛剛□□過——”話沒說完九尾就不見了蹤影,也隻好無奈地扯着嗓子喊道:“一刻鐘後出發,别耽誤了。”
待說完,臉上立刻就恢複了往日清冷,沉默地朝院外走去。
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身後跟上了人。
“你真打算助魏王奪嫡?”濮翊揚問。
“嗯,隻有蕭滐的身份才能壓得住那幕後之人。”
“那人究竟是誰?”
“等赢下這場蹴鞠賽就知道了。”宋元落輕蔑地勾了勾唇,偏頭看了眼身側之人,“黎簌簌這幾日有什麼動靜?”
“自那日離開文王府外後就一直沒有出過門,每天都在家裡同人聯系蹴鞠。”
“練習蹴鞠?”宋元落挑了挑眉,“看來她也很想赢下這場蹴鞠賽啊。”
“魁首能求聖恩,沒有誰心底裡不想赢的。對了,那個車夫還在别院,要怎麼處理?”
“先繼續留着吧,日後忙過這陣再找個機會送出汴京。”
“好,但是那車夫是黎府的人,留在身邊始終是個隐患,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該出面摻和這一腳,若被查出,反引得蕭朝搴猜忌。”
“但那始終是一條命不是嗎?車夫的命,也是命啊。”
宋元落說到這裡倒是又想到了濮翊揚那日在文王府外看到的好戲,嘴角忍不住上揚,“黎簌簌和文王的關系有查到嗎?”
“暫時還沒有,但她和蕭朝搴是那種關系,若是再和文王——”濮翊揚一時有些難以啟齒。
反倒是宋元落眼底笑意更濃,“若真如此,才更有意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