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的墨鴉站在了雲蔓的身後,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将軍召雲蔓夫人獻舞,失禮之處,還請侯爺贖罪。”
“既然将軍在等你,那就進去吧。”手掌間的寒霧消散,似乎已熄了殺心。
“恭送侯爺。”雲蔓跪地叩首,擡頭間,看到白亦非手中一閃而過的熟悉瓷瓶,被驚的幾近肝膽欲碎。
在白亦非背對着她的瞬間,腰背緊繃,像是一頭欲要飛身撲食的豹子,卻被一隻手從背後生生鉗住了胳膊。
“如果現在動手,你隻會比任何人死的都快。”墨鴉托着雲蔓的手臂将她強行拉了起來,“我可不想找麻煩!”
“有勞了。”雲蔓閉了閉眼,收斂好情緒,從袖口取出一隻小瓷瓶,向後抛給墨鴉,“大人之前和衛莊交手的傷想必還沒好全,這個藥不錯,應該能幫到你。”
墨鴉接住瓷瓶,看着搖曳生姿的身影,靠着身後的牆柱,調侃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上次的那杯茶,夫人可是奔着要我的命去的,這次的藥……想來也沒那麼好拿吧。”
“上次不過是開個玩笑~這次也隻是個小忙~墨鴉大人應該不會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和我這樣一個小女人計較吧?”
再次換上了一副煙視媚行的做派,這變臉的速度,墨鴉也發自心底的感到敬佩,果然,自己不是當卧底的料。
“什麼忙?”
“很簡單,如果有人問起藥的來源,我希望……無論是誰,他們得到的答案都是——紫蘭軒。”
“我現在倒是有些同情公子韓非了。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你扣了這麼大一口黑鍋。”
小小的瓷瓶在豎起的食指上,陀螺一樣滴流亂轉,“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幫你。”
“原因很簡單。”手掌抵在健碩的胸膛上,兩相對望的黑色眼眸中,滌蕩着相似的微光。
“我們可是同類啊~隻要心愛的雛鳥能夠振翅高飛,那麼,即便身處地獄,在仰望天空的時候,我們的眼神就會熠熠生輝!”
一陣不合時宜吹起的微風帶動發尾,從身後樹叢中晃過的白衣身影,制止了兩人略顯暧昧的舉動,兩人錯身而過,接着為各自的目的,奔赴戰場。
“夫人如果想要知道些陳年舊事,不妨去府中的南樓逛逛。”
擦肩而過的瞬間,墨鴉的隐秘的低語在雲蔓的耳邊響起,而雲蔓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徑直離去。
墨鴉對着走遠的曼妙身影,無奈笑道,“用完就丢,你還真是無情啊!”
“難得見你笑的這麼蕩漾,喜歡她嗎?”白鳳出現在墨鴉的身邊,打趣道。
墨鴉收好瓷瓶,曲起食指,輕敲了一下白鳳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就想着情情愛愛的事情了。”
“她有自己的使命,我們是将軍的刺客,我們的命也不屬于自己,是屬于夜幕的。”墨鴉擡眼望着無限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憂郁的希冀。
池魚籠鳥,沒有資格想要太多。
而想要打破這個牢籠,他需要更多籌碼、更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