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斓——”
清晨,一陣敲門聲将安斓驚醒,他揉了揉眼睛,開門一看,是孟玺。
“怎麼了?這大早上的……”
“你好意思說?”孟玺揪着安斓的領子:“我小師叔昨晚一直沒回來!”
“這與我何幹啊?”安斓委屈道,“我不也是好心幫你演習一下麼,誰知道劍尊忽然就闖進來了。”
“——大早上的,這是幹什麼啊?”莊紅兒伸着懶腰,倚在門前看他們。
他瞥了眼孟玺:“孟硯青現在怎樣了?你将他哄好沒有?”
孟玺道:“沒有。”
莊紅兒瞪着眼睛:“怎麼會!你按我的法子來了嗎?”
“昨晚我小師叔又被氣走了。”孟玺講了昨晚的經過,虛心向莊紅兒求助:“你經驗豐富,現在這狀況,我該怎麼辦啊?”
莊紅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狀似不經意往他的臀上掃了下,“怎麼辦……辦法當然是有的,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孟玺一頭霧水時,莊紅兒展顔一笑:“當然了,劍尊寵你,你好好哄哄,自然就好了。”
莊紅兒思索半晌,“昨日劍尊真是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搭理你?”
“沒有。”孟玺有些委屈地道。
“不應該啊。”莊紅兒琢磨着:“這事确實不地道,可按孟硯青對你的寬容程度,也不至于連人都不理,直接氣走了。”
他看向孟玺,“莫不是那物件對劍尊有什麼特别的意義?但你忘記了。”
“你是說那塊貓眼石?”安斓否認道:“那是孟玺自己挑的,怎麼會跟劍尊扯上關系?”
孟玺卻犯了琢磨,他見這貓眼石确實有熟悉之感,可不知何時見過。
按莊紅兒說的,貓眼石對孟硯青有什麼特殊含義,但他忘記了……
他靈光一閃,莫不是又和之前的夢有關?夢裡他和孟硯青關系親密,莫不是那時候他們與這東西有所牽扯,讓孟硯青格外看重?
可那些夢又十分詭異,時間地點人物和孟玺這具身體的過往根本沒有重合之處,卻真實得不像單純的夢。
那些真是孟硯青和他的曾經嗎?
他思索之際,莊紅兒又說:“你好好想想,劍尊是否有哪裡與平常不一樣?”
孟玺道:“确實不太一樣,昨日他似乎好好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的,墨硯還經常出鞘,吓死人了。”
“……”莊紅兒仔細端詳了他一番,跟觀察什麼新奇物種似的,最後幽幽歎了口氣,“誰娶老婆攤上你這輩子算完了。”
孟玺反駁道:“我怎麼會被娶呢?我是男子,當然是我娶别人。”
莊紅兒對這榆木腦袋忍無可忍了,一把将門關上,“别來煩我。”
孟玺不解地問安斓:“為何他又生氣了?”
安斓一臉茫然,顯然對答案不知情:“不知道啊。”
兩人面面相觑之際,孟玺儲物袋中的通訊器忽然亮了,孟玺拿出來,裡面傳來孟硯青冷淡的聲音:“午時,來朱安府裡。”
孟玺驚喜道:“小師叔!你……”
還沒待他說完整的一句話,傳音器就滅了。
孟玺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傳音器,心說:這次真給惹生氣了。
—
午時,孟玺三人結伴來了朱府。
一下馬車,孟玺對着精美絕倫的建築感歎道:“好漂亮。”
莊紅兒道:“沒見識的樣子,朱安受皇上器重,有個像樣的府邸不是應該的麼。”
管家畢恭畢敬地迎着他們進門,孟玺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喝茶的孟硯青。
孟玺腳步一頓,孟硯青正好朝這邊投來了視線,兩目相對,孟玺隻覺得孟硯青的眼神涼飕飕的。
孟玺小跑幾步上前,故作親熱地喊道:“小師叔!!!”
孟硯青起身都沒,轉回眼神,抿了口茶。
孟玺又親昵地貼上去,“小師叔,昨晚怎麼沒回客棧啊?”
孟硯青看他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樣,涼飕飕一瞥:“跟你有什麼關系?管的着嗎?”
孟玺佯怒道:“怎麼這樣說呢,師叔不知昨晚不見你回來我有多心急!”
孟硯青嘲諷一笑:“急得坐人家腿上了?”
一旁的安斓:……
他連忙看看天又看看地,裝作沒聽到。
孟玺咬了下唇,這他該怎麼回?
孟玺求助地看向莊紅兒,莊紅兒猛咳幾聲,手背到身後,給他比了一個數字2。
孟玺明白了,是莊紅兒教他的第二條。
他坐到孟硯青身邊,做好心理建設,碰了碰孟硯青的手。
孟硯青沒理,徑自喝着茶。
孟玺又碰了碰,确定孟硯青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後,故作驚訝地抓起孟硯青的手,“哎呀,你的手好大,能放下我的手了呢。”
兩手相觸時,孟硯青的手往後縮了下,又任由孟玺拉住他的手。
他看了眼孟硯青的臉色,繼續道:“你的手還有練劍磨出來的繭子,好厲害啊。”
誰料孟硯青冷哼一聲:“我這手上都是繭子,确實不如練符箓器具的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