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雲确實有叫花船上的人下來接小姐，隻是本來她們想是在明天好好招待，所以今日睡得早了些，想明天有個好精神，隻是沒想邱及她們今晚突然就過來了。

“邱姑娘，真沒想到您來得這麼早，這位想來就是白夫人了吧？快往裡請”

趕着剛搭不久的船橋小跑下來，邱及想她現在應該是這花船的老鸨，不過十幾年前她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花魁’。

雖然有印象，但邱及并不太記得她名字，隻回答她說：“夫人突然想要過來過夜，想着明天好在花船上玩得痛快些。”

這話讓白明轉頭來看了邱及一眼，但沒有多說她什麼，随後隻跟着一并到上船橋往花船上去。

走在前面的老鸨領着邱及她們，走在前面和她們說：“樓裡已經為姑娘安排好了房間，不知道姑娘這會是否還想多在花船上看看？”

“不用了，明天有得是時間，先帶我們去睡下。不用多喚人起來了，其餘一切等明天再說。”

花船上下簡單分為兩層，但勝在足夠大，不輸融雪居的大小加上江邊所獨有的景象，在從船邊而過的時候還是讓白明多向江面看去。

走在前面的老鸨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笑着向兩人誇贊道：“您二位等到了年關時晚上，或是燈節的時候再上來看看，江面岸邊一片紅火，可比這一時半刻要熱鬧的多了。”

因為知道白明對這種地方可不太想來，邱及也就沒有回話，轉而讓似雲把身契交給了這老鸨在船上随行的人，同時出言問說：“我爹爹前些時候和我說這船上有我幾個認識的人？”

“可不是，上次您回京設宴款待的時候，那幾個小孩沒見着您可在我面前鬧了好些時候的别扭。”

這話可讓邱及頭皮都跟着發麻，于是抓緊不給白明任何可能說話的機會接着說道：“我這次來一半也是為了這件事，因為最近府上出了些事情，正缺人手，想讓那幾個姑娘去府上做事，也算了卻一樁事情。”

這半件事情結束，剩下的自然就全都是關于那位白夫人的事情了。心裡邊想着邱姑娘可真是關心她這位夫人，一邊帶着她們走上往客房的樓梯。

“自然都照邱姑娘的意思辦，不過在此前還希望姑娘能和她們見上一面，畢竟邱府辛苦養了她們十來年，卻是連姑娘的面都沒見過，連聲感謝的話都說不到。”

這點邱及要是一個人來的話是會同意，但現在她不多想就開口回絕：“還是算了，一切等到了邱府上再說。”

于是她也就沒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什麼，等到了房間前時才再說道：“這邊兩扇房間就是專門準備的，幾位要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喚在門口的下人。”說完也不再多留，欠身後便先一步離開。

“你們兩也先去睡吧，什麼事情都等明早再說。”

“是。”

等先進去将火燭點好的下人退出來後，邱及這才領着白明走了進去。

在江邊的夜總比在庭院裡的要靜谧上太多，偶爾能聽到江面上像是撫水而過的輕聲，邱及知道那是江裡的某條大魚在水面上翻身而下，隻是具體是什麼魚她從來都不知道。

白明自來熟一般走到窗前看了看江面的另一邊，片刻後才轉身問邱及：“怎麼不去坐下？你該對這很熟悉才是。”

“夫人說笑了。”幹咳幾聲嘗試化解了尴尬之後，邱及再才走到榻上坐下：“一會就該睡覺了，夫人還是不要再窗前站太久才是。”

不以為意地向邱及回答說：“我又不會着涼，話說這條河真寬，過年時候的花燈就是從這放嗎？”

“當然不是，間隔幾百步就會有專門放花燈的河道，這廣闊的江面處隻有少數人能放，這裡面就包括了我。”

在用手背放在茶壺上确認過是熱水後，邱及便重新燙過杯盞打算接點水喝。

“對了，我在書裡看到說這種地方等半夜會往客人的房間裡塞人，這是真的嗎？”

“假的很，不過以我的身份應該也沒人敢這麼做，畢竟要是我在這喊一聲有刺客，估計這條船上面的所有人明天就得下大獄去查個清楚。”

不知為何，雖然白明也清楚是自己說起的話題，但和她交流起這花船上的事情卻是莫名的煩心：“那你還真厲害。”

話音落後是長久的沉默，在看着她從窗前放出小白之後，邱及這才覺得又找到了話題：“夫人這會放小白去幹什麼？”

“讓她到水裡去玩玩，順便找找看有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要說夫人想不想到這江裡面遊一下呢？我可還記得夫人以前很是喜歡這樣玩的。”

在登山的時候她可是就去給自己找了一個湖玩的，現在恰好有機會，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這麼做了。不過邱及本人還是很期待能夠看夫人再幻化成白蛇給自己瞧瞧的。

可惜這次邱及的想法落了空，白明放走小白之後就走回到榻上來休息說：“現在沒那麼喜歡了，而且感覺這裡的河水還是窄了些。”

邱及笑說：“那看來夫人隻有去海上才有機會舒舒服服的洗個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