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她的主人家,就是玉溪十八巷之一的白家。
如果沒有這個意外,應黎是本不會去玉溪十八巷,也不會去接觸跟白家有關的事的。
應黎心裡想着,恐怕出去了再不會跟眼前人有深的接觸:“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用傳統攀山的方法解決,但顯然費時費力,我建議先去村裡看看變化。”
說的是村裡,實際上主要是女人村中的英子和鏡鬼。
他們兩個是最獨特的,自然應當觀察他們。
楚晤明顯頓了一下,才道:“好。”
應黎和楚晤誰也沒吭聲,就這樣回到了英子的家門前。
應黎推門,門内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英子?”
“鏡鬼?”
沒人回話。
應黎和楚晤對視了一眼,楚晤伸出手作勢攔了下她:“我上去看看,你看一看樓下有什麼線索。”
“好。”
一樓的布局跟應黎離開的時候一樣,桌子上甚至還擺着帶着溫熱氣息的茶水。
茶水一口沒動。
英子這個人,像是應黎那個時代出生的,因此用直白的話來說,就是有些講究。
就比如她明明不需要吃飯,不必生火,卻會騰出功夫泡茶。
應黎又想到了牌匾,出了門,看向懸挂牌匾的門上方,與之前不同的是,有字。
劉長英
其夫應含義
太康三年生
末年卒
應黎久久未說話,隻盯着太康二字。
不知何時,楚晤站在了她身側,聲音裡沒有起伏:“太康是黎國末帝年号,劉長英,似乎是一位為國捐軀的女将軍。”
應黎伸出手摸了摸劉長英三個字,依舊沒說話。
楚晤:“看來你對她死後這樣的遭遇,心生感傷。”
應黎搖了搖頭:“我隻是沒想到,曾經發的願也沒能做到過。”
這話一聽便有隐情。
若是旁人,總會打聽一兩句别的。
可楚晤沒有,他隻道:“樓上也空了,鏡鬼還在,但我做的結界撐不了太久了,恐怕與戈鬼有關。”
得知了牌匾的秘密,應黎難得地嚴肅了起來:“不用怕,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們四兩撥千斤就行。”
楚晤有些意外:“你想到上山的法子了?”
應黎:“整座境都在為戈鬼服務,村落與山成太極之勢,一花一草又怎麼會有例外呢。樓上的鏡鬼和男鬼沒消失,說明我最開始見到的那位,也沒消失。”
應黎再度看了一眼牌匾,就離開了。
村子裡果然都靜悄悄的,也是,戈鬼以戰止戈,最擅長排兵布陣,以兵器制敵,怎麼會給應黎鑽大空子的機會。
把女鬼都招到自己身邊,即使應黎以男鬼為突破點,男女鬼也是力量相當,兩相抵消。
那就隻剩下了戈鬼、人質,和楚晤應黎的對決。
應黎捏起楚晤衣角:“跟我走。”
楚晤二話沒說,緊跟着她,兩個人走到一個熟悉的草堆處,應黎感受了片刻,用手在空中摸索着。
很快,應黎摸到了一處地方。
不多的靈力裹上手背,應黎狠狠一掼,兩人便出現在了那條所謂的入村道上。
熟悉的路,熟悉的樹,熟悉的詭異男鬼。
男鬼歪了歪頭,咧嘴要笑,被應黎一巴掌打在臉上。
“再笑就别活了。”
這樣做了,指甲卻朝着手心,防備着意外。
楚晤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略有些用力的手,握住應黎的手腕,輕輕往身後一拉,話卻是對着面前的鬼說的:“識趣鬼,我不殺。”
他身上金骨灼灼,背對着應黎的面目上浮現幾條暗紋,眼瞳似金似朱。
楚晤的眼睛僅僅在男鬼身上停留了一瞬,看向他身後無盡黑暗中的一點。
“就是那裡,帶我們過去。”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