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欣抱着貓在林間尋了溪水洗手。
白色的毛團乖巧的圍在她腳邊喵喵叫,清涼的溪水讓雲欣從車馬勞頓中醒神。
古代的馬車真不是誰都能坐的。
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的雲欣特别懷念現代世界。
一路來道路不平,她現在的身體還是個普通柔弱女子标配,那滋味真是誰坐誰知道。
洗完手,雲欣在溪流中沾濕手帕擦了擦臉。
“才第一天我就有點後悔了。”
不知道剩下的日子怎麼熬。
平日她出行坐船、借用靈氣禦風什麼的習慣了,現在坐一天颠簸的馬車是真渾身難受。
大家現在安營紮寨休息,雲欣索性在外面坐了好一會兒緩神。
“小白,走了。”
雲欣見天色将黑,起身往回走。
“喵!”
好的主人!
在旁邊玩耍的貓咪乖巧喵了一聲,迅速在溪水裡洗爪躍到雲欣懷裡趴好。
另一邊徐鳳年沒看到雲欣,被姜泥怼回去,而早對雲欣好奇的獨臂老人看徐鳳年吃癟,笑呵呵湊過去看見了根骨奇佳的姜泥。
“小丫頭,我看你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要不要拜我為師跟我習武?”
“不要。”
姜泥果斷拒絕。
她無心武學,也想避免技多壓身招惹是非。
老頭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拒絕,唏噓提起自己當年以一把木馬牛打遍天下。
姜泥聽到老頭兒無意間說了句木馬牛,立馬猜出老頭的真實身份。
不過她還是不願意習武。
一個寄居人下的亡國公主,會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現在隻想多賺錢積攢積蓄,既已無親無故亡國亡家,以後養老殡葬都得花銷。
而且她還想養幼薇,怎麼可以沒錢?
姜泥想到這仔細算了算目前的積蓄,然後準備去找徐鳳年賺外快。
老頭兒看姜泥離開,一個人站在原地生悶氣。
想他李淳罡堂堂一代劍神,到了晚年好不容易想收個徒弟,人家居然不樂意?!
“嘿!這小丫頭真是……”
氣呼呼的李淳罡正吐槽姜泥,然後看見了抱貓歸來的紅衣美人。
天上月色與林中雪色間,她是第三種絕色。
紅衣雪膚烏發,每一種顔色都震撼人心。
李淳罡自诩見過美人無數,早過了會被人顔色牽引的年紀,現在卻覺得自己從前狹隘了。
原來不是不會,而是他沒見到足夠美的人。
“真美啊!”
李淳罡目露驚歎。
如今見到雲欣,他方知什麼是人間絕色。
見到就忘不了。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哪怕是他都忍不住為這種美麗心動,更何況是那些氣血方剛的年輕人?
李淳罡已經想明白,引徐鳳年那小子牽挂的不是姜泥是雲欣。
雲欣回來看見站在馬車旁的李淳罡,微微颔首。
“前輩。”
雖然李淳罡一身落魄,但是他身上有劍意。
不濃郁,甚至不注意都發現不了,但微弱一點并不能掩蓋它強。
以雲欣的眼光來說,面前的人絕對跻身當世高手。
他縱橫江湖時她還沒出生,所以當得她一聲前輩。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魚幼薇,小字雲欣。前輩可随意喚。”
“雲丫頭,你想不想學武?”
雲欣能感知到李淳罡對她的善意,但是學武累,她現在這樣挺好的。
嗯,擺爛!
“多謝前輩美意。雲欣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暫時沒有習武的打算。”
“我的劍法不是誰都能學的,你真不學?罷了,你不想學就不學,但是我對劍道的感悟你可以多聽聽,對你沒壞處。”
李淳罡本想勸雲欣習武,但話說到一半又覺得雲欣不想習武也好,總歸這一路他護得住一個小丫頭。
哪怕是以後,他李淳罡想保一個人的本事也還是有的。
小丫頭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謝謝前輩。”
“别前輩前輩的叫,多生疏?我姓李……”
“李淳罡。”
雲欣猜到老人的身份。
聽見自己名字從雲欣口中說出來,李淳罡笑眯了眼。
“诶!好聽!你以後就喊我名字。”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名字被人喊出來會這樣好聽,一聽就心裡高興。
雲欣找姜泥吃飯,而姜泥在給徐鳳年念書。
姜泥找徐鳳年賺錢,徐鳳年正習武想多了解一下武功秘籍,于是讓姜泥給自己念書。
雲欣看見坐在一起的倆人,轉頭抱着小白去青鳥旁邊坐下,青鳥遞給她一串烤好的面餅和肉幹。
“謝謝青鳥~”
雲欣甜甜道謝,青鳥在火光下紅了臉。
“不客氣!”
青鳥又拿了個梨給雲欣解渴解膩。
雲欣撕了點吃的喂小白,不一會兒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
原來是呂錢塘拿了條烤魚過來。
呂錢塘不好意思的盯着小白:“我幫你喂貓。”
“謝謝。”
“不不客氣!”
呂錢塘忍不住想看看雲欣,擡頭目光卻對上在一旁坐着的青鳥的視線,倆人間火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