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區,活躍着一類被稱為“賞金獵人”的,數量不容忽視的福音感染者。
福音是普惠的。兩個福音絕緣體父母生下的孩子有可能會失去“福音不易感型”基因,從而解開基因鎖成為福音感染者。這個概率不小于千分之一——
這樣的少數群體,在白區是受到歧視與迫害的。不過由于白區精英階級的頂層被福音感染者壟斷,所以并不存在政治性的迫害。惡意是民間自發形成的。這些野生型的福音感染者雖然被白區社會疏離,但因為文化和身高等原因,在共和國過的也很不舒服,所以他們多還是留在了白區,從事替共和國殺人的工作以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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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和白區之間一般是沒什麼關聯的。但共和國和白區的聯系非常緊密。養活賞金獵人的商單更多來自于資本市場,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用暗殺白區商業精英的方法,來限制白區的經濟發展。當然涉及黃賭毒的涉黑團體的存在,也是保障了賞金獵人們能養活自己的衣食父母。遠在資本和地下世界之外,共和國官方開的通緝令也太少了,不可能有賞金獵人靠行俠仗義隻接剿匪的單養活自己。
不過她們給的真的很多。而且從來不找借口拖欠尾款,更不會結賬的時候被黑吃黑。所以如果有條件的話,沒人拒絕的了和官方,尤其是和元老院合作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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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希匹……1.5個億給的也太少了。她可是一艘航母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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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了海皇姬号航空母艦現在就停泊在了馬尼拉灣内。想要讓這艘功勳航母發揮出她該有的實力,艦娘海皇姬本人必須回到航母的内部。所以隻要在馬尼拉灣外守株待兔,不愁等不到海皇姬自己來送。賞金獵人們算盤打得很好,然而他們失算了。
他們可以和白區政府官員為敵,但他們卻從未有過和白區政府為敵的經曆。他們以為12.8毫米口徑的狙擊彈能貫穿一切載具的絕對防禦……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坦克排,十二輛開着大燈,被共和國命名為“豺狼”的主戰坦克,正在緊密有序的通過伏擊路段,目标直勾勾的指向海皇姬号放下的跳闆。
一輛豺狼的裸車造價是2000萬。白區用2.4億來護送一個海皇姬,說明海皇姬的價值絕對不止2.4個億。她可是乙級戰犯的No.1,從她的艦載機上傾瀉的炸彈至少摧毀了價值40個億的戰鬥機,飛行員,和機場設施。造成的其他經濟損失更難以計數。在罵共和國小氣的老獵人克勞德估摸着,她的項上人頭怎麼也該值個10億吧。
不,100億!她最少相當于100個一流戰鬥機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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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20mm口徑機炮的持續射擊都不可能短時間内攻破豺狼的頂部裝甲。隻有專門的反坦克導彈才有可能傷害到豺狼。而一區的安保系統可沒有爛到能讓賞金獵人把那麼明顯的武器帶到馬尼拉灣周圍。更何況要登上海皇姬号的豺狼有十二輛。鬼知道海皇姬在其中的哪一輛裡。大部分賞金獵人們看到坦克出現,紛紛把煙一扔,這錢他們不掙了。不過年輕的老獵人克勞德不死心。他60歲已經活膩味了,一想到還有90年好活他就頭皮發麻,不找點樂子剩下的人生實在難以為繼。于是他決定跟着一起上海皇姬号伺機而動。不過,得等同行們都撤走後,海皇姬号不被嚴密監視時,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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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你們的人手看起來不是很多。能确保海皇姬号上沒有閑雜人員——乃至敵人的侵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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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将軍。自從敵人越界那天起,海皇姬号上的電一秒鐘都沒有斷過。所有攝像頭以及配套的人工智能程序都在工作,迄今沒有發現過有外人試圖接近海皇姬号——内部倒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想在海皇姬号上逗留。不過都已經處理掉了。”
開坦克護送海皇姬和斯捷潘上船的,是一區的特戰部隊。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正是新年攻勢裡,僅使用外骨骼就擊敗了共和國軍用機甲的頂級兵王。
“不過我們還會再對全艦做一次檢查。恐怕要叨擾上您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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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海皇姬的安全再重要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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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戰隊員們向斯捷潘敬禮後,兩個人站崗在了海皇姬能防核爆的安全屋外,剩下的人要先把坦克開下航母,然後才能回來對海皇姬号做大檢。斯捷潘四周瞭望了一下,他還是覺得燈光有點晃,不是什麼好兆頭。
應對這種局面,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不讓海皇姬離開她的安全屋吧。自己也得小心謹慎一點。算上随坦克押送進來的補給,安全屋内絕對安全的食品可以維持她們兩人一個多月的消耗,一個月應該夠海皇姬完全康複了。等她可以遍曆海皇姬号内部時,應該就能算作危機解除。眼下僅剩的風險來源于淡水補給,安全屋内淡水儲量不夠。不過直接取新鮮海水用淡化裝置供給到安全屋内的話可以降低被動手腳的可能性,僅維持對海水淡化管道的監視的話,現在狀态不佳的海皇姬也許也能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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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能想到的危險都想一遍,覺得不能不放下心後,捷潘回去了安全屋裡。海皇姬縮在被子裡,還是吭不出聲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前幾天龍組說要給海皇姬做點手術,有利于緩解艦娘的子宮不易被受精卵着床的問題。海皇姬雖然不想下崽但也沒什麼理由推辭,就跟着去了。術後她昏迷了48小時,醒來就滿頭大汗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是二組的領導照會他說如果後面海皇姬還疼,就給她打點強效鎮靜的藥。讓她多睡會,姬的身體恢複也能變快。
已經是第五天了,五天裡海皇姬清醒的時間還不過三個小時。被裝在坦克裡運送上船的時候海皇姬倒是想繼續打麻藥睡掉,但坦克車長不同意,要她必須清醒着準備接管海皇姬号——沒有姬的精神力搬起入口處數噸重的合金鐵塊,她的安全小屋根本沒有進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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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很痛嗎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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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痛就是這點不好……不引起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每一幀的傷害都要完完整整的吃下……”
不知為何龍組慷慨,不僅發了全麻藥,還發了局部麻醉藥。後者減輕痛苦的效果略遜一籌,不過副作用卻相當于是沒有了——影響了海皇姬下半身活動的能力,而她本來也更習慣用輪椅而不是下肢移動。雖然還叫歐若拉的時候海皇姬吃過的苦包括,但不限于被千刀萬剮,但那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這輩子她還真沒接受過疼痛耐受訓練。現在可能隻是比胃炎更難受一些,這苦頭她就完全不想吃。甯可找塊豆腐撞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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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忍耐一下吧。海皇姬号敞露在敵人……觊觎你的人的視野裡很久了。說不定船上船下會有些什麼殺手,爆彈之類的。快做下全艦檢查,确保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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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再說。我現在,更關心波斯對我做了什麼手腳。他們說是為了能提高我的受孕可能性……但現在,我在痛的地方不是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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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姬還沒什麼反應,斯捷潘已經微曲着身子。捂在了自己根本沒有的器官的位置。還是【歐若拉】的時候被火鉗捅進子宮的記憶,給海皇姬的心理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陰影。精神同步時,斯捷潘膽大妄為,親自過了一遍這浮于最表層的陰影。他可不像海皇姬活了一百多年,對不好的記憶能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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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什麼都無所謂了。等作戰任務一到位,我們就在不用看波斯的臉色了。”
斯捷潘這麼安慰海皇姬道。但其實需要被安慰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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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掌握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情報。所以幹了些莫名其妙的事……你有沒有找龍組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