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聽人民的委員抓到了我的什麼把柄。”

現在記錄儀也打開了，這裡面的一切内容都可能會被第四人觀看到。人民委員不能咄咄逼人了，塞勒妮爾松了口氣，先端起剛剛沒喝到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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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關于‘奈歐斯·阿克曼’是蘇聯英雄，葬于車裡雅賓斯克以外的更多資料。大執政官閣下，您在和誰對269号金星獎章的暗号？【誰】，告訴您，【琉葉是什麼人】，【要您為琉葉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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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委員的問題讓大執政官無法招架。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來搪塞。冷場代表大執政官有鬼，這本該是人民委員的勝利，但她的肌肉和脊髓在半分鐘的緊張後，慢慢松懈了下來。

大執政官隻是無法解釋她和琉葉的關系。完全沒有铤而走險的意圖。大執政官并不覺得自己危險，所以她也沒有危害到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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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執政官閣下。請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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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請副委員同志回避？有些秘密隻有部門委員才有資格知曉。”

大執政官這麼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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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執政官沒有想耍花招。她真的有秘密隻能告訴自己。

歐若拉的直覺是這麼判斷的。

除了正在場的三人，沒人知道她們不久前劍拔弩張你死我活，更沒有人知道人民委員正在審訊大執政官。還沒有撕破臉，更沒有什麼政變。歐若拉相信大執政官支走普拉斯妲，不是為了營造一對一的環境擒拿自己後除掉自己。所以她點頭屏退了普拉斯妲，然後坦然面對大執政官用眼神和氣場營造的，仿佛時刻要刀斧手拿下她的恐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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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執政官閣下，執法記錄儀還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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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銷毀它的。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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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在人民委員的陰溝裡翻了船，塞勒妮爾如果略微意氣用事一點的話，真不會讓歐若拉好過。就算已經決定要放過她，以塞勒妮爾兩世上位者的修養，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以洩心頭之恨。人民委員情緒很穩定，明明有扳倒她的動機，理由，和實力，卻依舊以大局為重，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動真格。倘若把歐若拉換掉，下一位還真不一定能用的這麼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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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真夠肥的歐若拉。隻是我豢養的一隻鷹犬，也敢噬主？”

塞勒妮爾晃到歐若拉的身後，手掐住歐若拉的椅子，低頭對她惡語相向。

羅馬是代議制民主。隻有大執政官和元老院才能發起全民投票。歐若拉人民委員的職務，是塞勒妮爾操控她的黨羽“選舉”出來的。沒有塞勒妮爾的命令和權威，就不可能有元老投給她贊成票。她和塞勒妮爾間沒有你死我活，了不起隻能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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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想清楚你口含天憲的權力是誰賜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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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民和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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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興趣聽你的呓語，歐若拉。我縱容你對官員胡作非為是因為你很有智慧。在有道德感的同時，難得的還具有政治智慧，能在不造成騷動的情況下清除你想清除的人——在我看來，如此機敏的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某些權力隻能在‘萬不得已’時使用。而現在我很失望，你對‘萬不得已’的時機的判斷，很沒有水平。雖然我的确一時半會找不到你的替代品，但是歐若拉，你也最多隻有one more chance了。你的副手普拉斯妲除了對你個人很忠誠外，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所以，她将被永遠的開除出公務員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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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拉沉默不語。沒有為忠誠的下屬的結局抗辯。

雖然大執政官還沒有交代她和琉葉是怎樣的關系。但顯然已經不是她想象中最壞的那種關系了。副人民委員普拉斯妲犯下“用上膛的槍指着大執政官”這種罪行，僅僅隻是被開除公籍，而不是被以故意殺人未遂罪起訴，已經是大執政官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讓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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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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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269号金星勳章的意義。但是，奈歐斯·阿克曼。他，是【歐若拉】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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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員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大執政官說的【歐若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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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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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野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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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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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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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執政官從野史上知道奈歐斯是【歐若拉】的哥哥這種理由一眼丁真。但在“琉葉跟【歐若拉】沾親帶故”這點上，大執政官怕是沒有撒謊。她所有的詭異行為本就都該指向一個源頭：第三國際執委會主席，列甯勳章的第一位獲得者，二十世紀唯一一位實權女性國家元首，科學女權主義開創者，共和國之祖母，【歐若拉】·帕缇耶夫娜·奧克佳布裡斯卡娅。

奧克佳布裡斯卡娅是October（十月）的俄語寫法。一部分蘇聯人出于紀念十月革命的原因，将姓氏改為此。而帕缇耶夫娜這個中間名中，“帕缇”是“party（黨）”的意思。耶夫娜則是俄語裡“~的女兒”的意思。顯然中間名和姓氏都不是【歐若拉】本來的。她确實有可能本姓“阿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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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拉将執法記錄儀的信号掐斷。輸入密碼後清空了内存。執法記錄儀很敏感，機械性損傷和強制關機會促使它立刻把記錄上傳到元老院的内網——大家就能看到大執政官訓狗的樂子了。

還是不要給大家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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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和【歐若拉】有□□代人的親緣關系這種理由。您特别關照了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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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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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也隻能當沒有。更何況其實塞勒妮爾根本也沒有特别關照琉葉，她隻是關注到了她。但歐若拉卻誤以為塞勒妮爾是在炫耀武力：“我就是把琉葉安排進内務人民委員會怎麼的了？你說個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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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證據——另一個問題。海皇姬和【歐若拉】又是什麼算法的親緣關系？您不用和我打哈哈，我可以确信【歐若拉】以外的人和事影響不到您。所以才相信您‘琉葉是【歐若拉】親戚，所以您才照顧她’的托辭。”

= = = 題外話= = =

本章的标題在設計斯捷潘出場時就想好了。本來打算讓海皇姬在公海上捅全心全意相信她的斯捷潘一刀說“對不起，我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