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願意跟他再多說一些話。

可，木曉蘭宋千宋弈他們呢，又跟自己相處多少年。

“沒有，我相信他們不會的，你應該也察覺得到，那些東西是他們給你的，我隻是代為轉交，但我也看得出其心意。”

風卿看他眉眼下垂，眼神中滿是不知所措和一絲的深不見底的黑，也許他在看到那些東西之後又自己回去想了很久，也或許看見那些東西又睹物思人。

但不管哪種，總是一個自我反思的過程，也算對他有幫助。

“我察覺得到，可是我實在是太差了……”

木曉珣的狀态從生辰宴開始的前幾天就比較差，大概也猜得出他腦子裡面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他曾經所做的那些事，倒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彌補回來的。

“我明白。”

“明白什麼？”

“關于您剛剛說的那些。”

“我剛剛說的是哪些？”

“就他們……。”

“他們？所以你就明白了？”

“我……算明白了？”

“那你想怎麼做？跟他們道歉？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還是更蠢些，希望他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我……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

“我會好好修煉……”

“所以呢？”

“所以，嗯……”

“嗯什麼？曾經的大少爺，你說呢？還是你蠢到，覺得這樣就夠了？”

“沒有……”

“對，大少爺，我也覺得你沒有。問題是，你應該做什麼？”

“修煉，然後不讓他們失望。”

“是他們嗎？”

“我…………”

“大少爺，那你是什麼？”

“我是？……”

“還是你什麼都不是？”

木曉珣眼裡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再到後面的迷茫，滿眼空洞，連嘴皮都有些發抖，到現在聽到這些話，卻還是有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

風卿也是臨時起意打算才這麼說，畢竟眼前人如果自己再不多逼他幾下，可能還是成長太慢，但他的年歲已經不夠他等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吧。

“不是。”

“那你再回想，這十幾年來，你到底坐在何等位置？”

“……不知道。”

風卿看他這樣，也知道差不多了。

“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你是你自己”

“是。”

“要為了你自己而活，也要再看看他們。”

“我知道了。”

“不着急，你可以回去再想，我等你。”

風卿對着他笑了一下，轉身離開，隻留給他了一個遠去的背影，以及晦澀難懂的一段話。

眉眼間的舒展又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