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宋弈他們隻留下了一袋錢,幾本書,一些東西就走了,桌子上還堆着成堆的禮品。
木曉蘭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留下了一封信,也沒有想再去看弟弟一眼,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怎的,反正都罷了吧。
風卿其實是回過那裡的,隻是并沒有選擇打擾,而是繞路離開了。
宋弈的身體還是耽誤不得,隻能盡快回去,先跟宗門裡面打一聲招呼告假,就立刻前往逸清谷接着治,過幾個月就是修真盛會了,他又得再忙一陣了。
“你覺得小俞現在的狀态真的适合他嗎?或者是當初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宋千宋弈同乘一張馬車上,一路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宋千似乎在說出這句話之前猶豫了很久,但還是說的出來,他沒有宋弈他們清楚的多,卻也看的懂其中。
宋弈聽完後愣了幾秒,但還是慢慢道出:“也許是不完全适合,但我們也插手不了多少,不是嗎?
當初木曉蘭來問我,我如果不順着說,而是非要護下他,結果不帶護不住就算了,甚至也沒法在背地裡給他提供幫助了。
小俞自由散漫的性格也不是一兩天的問題,木曉蘭擔心他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們都不是專業的,又有什麼能多勸着的呢
你不也是經常在暗地裡幫他嗎?木曉蘭又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知道。既然她可以默認,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宋千看他說的坦誠,反倒是有幾分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多想了,但他一想到木曉珣現在的樣子和之前他神采奕奕的樣子對比起卻還是有幾分不可置信。
也隻有親眼看過才知道,遠遠比描述的嚴重太多了。
“我隻是心疼他,卻也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千哥給你賠罪。你還是一個人去嗎?”
“自然,樸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應當還算不錯,不會有問題的,就算是有問題,千哥以為我就一定會無法全身而退嗎?”
宋弈這話聽起來雖有幾分勢在必得,但表情上卻沒有任何這個意思。
宋千反而放心了不少,話了倒還增添了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好好好,我最相信你了。我怎麼會不相信這麼多年來最傑出的天才呢?也是怪我老抱着一個你還是小孩的心态看你了。”
宋弈聽見他這話還輕笑了起來,兩人熟識那麼多年,的确老把他當小孩看,也有點哭笑不得。
“千哥言重了,我可不能算是什麼天才,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我哪需要千哥給我賠罪,等我回來,我親自到千哥門前請你喝酒。”
宋弈倚靠在椅背上,輕聲說了一句:“千哥,承讓了,這把,是我赢了?”
宋千這時才回過神來,盯着眼前的棋局看了幾聲,随後便輕快的笑了起來,又看了宋弈一眼,說道:“哈哈,我就是說你心思最是細膩。
剛剛拉着我說這麼久,看起來像是真的為那件事上心,但其實你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這盤棋吧?你确實上心他的事,不過也剛剛好利用了這點,一邊觀察我的反應,一邊為自己争取時間,赢得倒還真是巧。”
宋千語氣中雖初聽好像的确有幾分不甘心,但仔細品味過來,其實也隻不過是對于弟弟的另類的欣賞罷了。
“此言差矣,我不過是僥幸罷了,哪有千哥你說的這麼聰明。要說這棋藝,你不知道比我高多少呢,哈哈,但我也确實如千哥所說,稍稍賣弄了一點小心思。”
宋弈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推了一盤糕點過去,面帶着笑說了這句話,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滿是精明。
“好,千哥還要多謝你呢。前面就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萬事當心,有事随時找我。”
宋千咬下了宋弈推過去的一口糕點,就用極度溫和的眼光就這麼定定的看着他,手杵着下巴,眼睛微眯起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