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的人都會禮貌的稱呼‘有栖川’但是兩三次之後,愛麗絲就會取代本名,我自己也搞不懂,這算是外号或者是昵稱。
為這個生氣也不值得。
“大家都這麼叫,這個也叫愛麗絲,那個也叫愛麗絲——”孤爪在身後小聲的說:“明明沒那麼熟……”
他是因為别人叫我的名字而生氣麼?可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你會讨厭别人叫你‘研磨’嗎?”我問。
“不熟悉的人,就會。”他的回答毫無問題。
“要怎麼才算熟悉?”
“不讨厭。”
好吧,關于孤爪君的‘不安’界限,我仍需要繼續摸索中。
公車緩緩駛入車站,我和他告别。
跑步去公車前門的時候,聽到他叫我。
“haruka(晴夏)——”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孤爪君的黑發被風吹起,平時總是低垂躲閃的眼神,此時坦率的望過來。
“明天見,晴夏。”他的表情,是在笑嗎?我分辨不出來。
“嗯,明天見,研磨。”我也點頭回應。
我轉頭繼續去坐車,踏上前門的台階,我還在默念。
——研磨。
原來如此,當念着喜歡的人的名字時,真的會不自覺的唇角上揚微笑。
我不再猶豫,在公車即将關門的時候跳了下來。
“研磨。”我跑過去,面對他驚訝的眼神:“還不想分開……所以一起吃晚飯吧。”
-
我們去了附近的快餐店,不知是我突然的舉動有點吓到他抑或者是那句‘還不想分開’打動了他,總之無論我提什麼建議,孤爪君的回答一律是‘好’。
不過算了,我并不指望孤爪君成為一個健談的人,單是每句話都有回應就已經很滿足了。
吃完晚飯,我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雪糕。
Papico雪糕,是兩隻裝的巧克力味,孤爪君接過去,撕開包裝,分開一隻給我。
孤爪君不太愛吃冰,不過這個雪糕倒是每次都會和我分吃,黑尾以前抗議過,但是2人份的冰沙,三人沒法分吃,所以最後的結果都是黑尾自己去買一袋兩人份的,一邊抱怨一邊吃光。
我們兩個坐在車站的長椅上,咬吸着冰沙,等車來。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我看着路燈一盞盞的亮起來,轉頭跟孤爪君說。
“回家以後,我們可以線上聊天麼?”
“用line嗎?要聊多久?”孤爪君有些糾結的問。
我說:“孤爪君玩遊戲休息的時候回複就可以。”
他低頭繼續咬着冰沙:“好。”
*
一進家門,我被老媽狠狠教訓一頓。
“不回家吃飯的話要提前打電話!!”老媽雙手叉腰:“還有,今天醫院打電話來了……”
被教訓了一個小時。
洗完澡,我把自己丢到床上去,讓自己放松下來。
打開手機,查看聊天信息。
孤爪君一條信息都沒發,幹得漂亮。
我隻能自己主動:“在幹嘛?”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十分鐘過去了。
[我]:你是睡着了嗎?孤爪君!
[孤爪]:還沒有,把自己蒙在毯子下窩成蝦子形狀。
[我]:我以為你在玩遊戲呢。
[孤爪]:小黑不讓我玩了,說影響睡眠。
[我]:哈哈哈哈哈。
[孤爪]:現在的表情是這樣( へ )
[孤爪]:晴夏在幹嘛?
[我]:剛被老媽教訓完。
[孤爪]:做了什麼?
[我]:也沒什麼,就是逃了三次醫院的康複檢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