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那個叫木兔的人哦。”
“嗯。”
“孤爪君,你在生氣嗎?”我問。
這次他馬上否認:“沒有。”
“你看上去就是在生氣啊。”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沒有。”
“……”
“……在生氣。”
*
孤爪研磨絕對在生氣。
他的手在用力,而且發抖。
“研磨,放手!”旁邊站着的黑尾大喊。
“但是就算合宿也不用沒收遊戲機吧我練習的時候也不會打所以為什麼要沒收遊戲機?”他開始小聲碎碎念,手裡還用力捏着遊戲機不肯放手。
“既然你不會打,那麼先沒收也沒關系吧。”黑尾說。
黑尾說為了讓大家專心練習,所以在每天集訓開始前,都要将智能手機和遊戲機【特别加重語氣】上交到我這個經理這裡保管,等當天練習結束後,再還給他們。
除了孤爪君,大家都沒有異議。
“愛麗絲,你記錄好,研磨在練習中完成上面的計劃,就可以在午休的時候給他玩一會。”黑尾囑咐說。
我無奈:“也不用交給我保管吧。”
保管大家的手機不光麻煩還責任重大。
但是其他經理工作,無論是裝飲料還是洗球服毛巾,音駒的人都沒讓我做,我所負責的也隻是記錄他們練習比賽的得分情況,還有,保管手機而已。
沒道理做不好。
*
排球的比賽記錄正确的說法叫做技術統計,表格密密麻麻的,有扣球、發球、接球的次數、得分和成功率;攔網的失敗次數和丢分,以及比例,每一項都分得特别細。
要區分前後場,而且不光記錄自己球隊,對手球隊也同樣需要記錄,還要合計總數和比率,以便賽後分析。
參加本次枭谷聯盟合宿的球隊有4支,枭谷,音駒,生川和森然,幾十個球員湊在一起訓練。
我光是記那些人的背号和名字就費了好大功夫。
比賽中間休息時候,我也會給他們遞毛巾和水壺,黑尾問能不能記錄得過來,我說沒問題。
他拿計分表看了下,壞笑:“研磨很努力的嘛。”
2次接球,一次二次進攻。
黑尾一定對努力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對研磨來說,能接球就是大進步了。”黑尾解釋:“平時都是讓我們A pass喂球到他手中。”
因為‘大進步’,所以黑尾特别允許,孤爪中午可以玩一會手機,附加條件,好好吃飯之後。
我還是第一次在音駒的食堂吃飯。
平時都是帶便當,食堂都很少來,突然看到這麼多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排隊的時候,前面森然的人回頭看到我,往旁邊讓了讓:“你先來吧。”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沒關系,女生優先。”前面的男生很紳士的主動排到了我的後面。
我還能說什麼,隻能接受好意,趕快的端走了午飯。
問題是,坐在哪裡?
其他三個學校的女經理都比我高一級,之前也經常打練習賽,所以彼此已經很熟悉,她們坐在一起說笑着,我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坐過去。
正糾結的時候,輕聲細語在耳畔響起:“過來這邊。”
孤爪在我對面坐下,他旁邊是黑尾。
我的旁邊坐着可愛率直的夜久前輩。
孤爪坐下,對着自己碗裡盛得滿滿的米飯皺眉,然後拿起碗分了一半給黑尾。
“小黑,我也分你一半吧。”我自己也吃不了那麼多。
黑尾拒絕:“我也吃不下啊。”
夜久前輩說:“那愛麗絲可以分我一半哦。”
孤爪把自己剩下的半份米飯扣進了夜久前輩的餐盤中,然後把空着的碗推到了我的面前。
“分我一半……”
*
午飯過後,我去晾曬洗好的毛巾。
孤爪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遊戲機,久别重逢,他手指靈活的要把按鍵按出火花來。
我抱着毛巾走在前面,他低頭邊玩遊戲邊跟在後面。
我停下腳步:“幹嘛?”
他頭也不擡:“沒什麼。”
我曬毛巾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台階上玩遊戲。
我問他:“研磨,你不用休息下嗎?”
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上午的練習賽消耗很多體力,不少人都趁這個時候去睡一小會補充精力。
他邊玩遊戲邊回答:“我就是在休息。”
午休結束,繼續開始練習。
我朝孤爪伸出手:“遊戲機拿來。”
他不情願的把遊戲機放在我的手上,我感覺到小指被輕輕的勾了下。
遊戲機下,他的小指和我的小指頭勾在一起,短暫停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孤爪就很快走開了。
“好累,好想休息——”他抱怨着,走進了體育館中去。